秀蘿是胡菲菲身邊最貼心的婢女,她心疼地捧著胡菲菲的手,看著手掌微紅,連忙喚著其他人趕緊去拿藥。
“秀蘿,你說這個林琬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往爺外出辦事回來,第一天就是不在我這裏留宿也會來看看我。尤其是泉兒出生後,爺更是一定會來,可是這次……”
胡菲菲說到這裏停頓下來,秀蘿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可是她卻不能按著這意思說下去。
“娘娘,您是爺的側妃,是在祖宗前磕過頭的,更何況您還生了爺的長子,如今唯一的兒子。至於這次,奴婢估計還是那頭做的太過了,爺是給那頭沒臉。不是傳了消息來,說爺還提了讓您幫著她分憂嗎?”
秀蘿這麼一說,胡菲菲的臉色果然好看一些,但是隨即她就想到了府裏如今的孕婦。
要是這個尤氏也生了個兒子下來,她的兒子可就不是這府裏唯一的兒子了,不過這個手不能她來出。
想到林琬櫻,胡菲菲冷笑一聲,不知道要是林琬櫻‘失手’誤傷了尤氏,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因著宮裏的太後已逝,皇後又早逝,所以後妃們並不用給誰請安,宮裏都如此,開府的各位皇子裏,幾個正妃也不好讓府裏的女人們日日去請安。
不過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後院的女人們還是要聚一聚的。
林琬櫻進府至今除了第一次去認人,後來躲了一次是因為趙宣不在,而如今沒過幾天就是初一,雖然天越來越熱,但是按照規矩,林琬櫻還是要在初一一早去正院給林琬菁請安。
前一晚趙宣並沒有歇在林琬櫻這裏,雖然他覺得和林琬櫻在一起更舒服,做的事情更痛快,但是府裏的其他女人也是需要他安撫的。
尤其是生了長子趙瑾泉的胡側妃,他還指望著胡家幫他,自然不能冷落胡菲菲。
沒有借口不去請安,而且趙宣前幾天也暗示過林琬櫻,林琬櫻這天早上便特地梳妝打扮好,領著瑪瑙和紅雯去了正院。
林琬櫻到的不早不晚,隻有胡菲菲一人還沒來,不過胡菲菲昨晚伺候了趙宣,不提她是側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晚來一會也是可以的。
“呦,這不是櫻妹妹嗎?可算是敢出門了?”
林琬櫻進府至今這是第二次出院子門,府裏流傳著她不敢出門怕被人欺負的話她知道,更多的還是說她一看就是庶女出身,上不了台麵,小家子氣的話。
前麵的她估計就是尤氏等人傳的,至於後麵說她是庶女上不了台麵,肯定就是林琬菁和胡菲菲,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嫡女。
林琬櫻沒搭理尤氏,而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後移開視線。
都有孕四個多月了,雖說如今胎穩了一些,但是還塗脂抹粉,尤其身上的熏香,離的這麼遠,她都能聞見。
真不知道這個尤氏到底知不知道有孕的人不能碰這些東西,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懂這些?
林琬櫻雖然心裏想著這些,但是麵上卻不顯,一副‘我看不上你們,你們別來惹我’的姿態直到胡菲菲和林琬菁前後腳到。
“還有幾天就是端午節,爺發了話下來,府裏的妹妹們要是想家人,可以送了消息出去,讓府上準備了,待初三初四兩天進府來見麵。”
這話是昨天趙宣下午送給林琬菁的,她說完這話看著胡菲菲麵色不變,心知昨晚爺歇在她的院子,想必她已經提前知道了。
再看尤氏幾人,尤氏明顯是一臉歡喜,她爹原本就是個城門郎,要不是她長的不錯被人送給趙宣,如今家裏日子也不會好起來,更別提趙宣還給她爹提了兩級。
至於萬氏,她一聽林琬菁這話就立刻道:“勞爺恩典,妾身就不用了。”
萬氏是趙宣的第一個女人,雖然之前有過三個孩子,可是一個都沒有保住,她是宮女出身,娘家不親,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她和家裏聯係過。
能坐在這屋裏見家人的就五個人,尤氏有孕肯定要見,胡菲菲是側妃,娘家顯貴,肯定也是要見的。萬氏不見,剩下一個,就是林琬櫻了。
林琬櫻看著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慌不忙地抬頭看著眾人微笑道:“爺前幾日說月底是爹爹的壽宴,到時會帶著妾身一起回去,所以這次,妾身就不需要見嫡母了。”
尤氏雖然是小門小戶的女兒,可是她娘也是正妻,隻有她,就算是傳話回林府,那也是正妻能出門,她姨娘,根本就不可能進三皇子府。
所以,林琬櫻可以肯定,林琬菁她,是故意的!
林琬櫻心裏恨極了林琬菁出的這招,她姨娘雖然有她爹的寵愛,但是到底隻是姨娘,林府來人,隻會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的嫡母。
林琬櫻瞥向林琬菁,看著她麵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忍住了不說話。
趙宣前幾天提出帶她回府的確意外,可是後來一想她就明白了趙宣的意思。
現在說出這事情來,自然是氣林琬菁,也是告訴林琬菁,你是林府的女兒,我也是。
這一場見麵自然是不歡而散,林琬菁端茶送客後,胡側妃率先出門,不過她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看向了身後的林琬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