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說到最後太困了直接睡死了。去咱們辦公室太遠,唐科說把你送這兒就行,這唯一一張長沙發他讓給你了。他和李騰飛回辦公室睡去。喔,唐科——”他對著米嘉萊背後叫道。米嘉萊忙回過頭去,隔著沙發看見唐是拿著兩個白水煮蛋從外頭進來了。她剛想打招呼,不料一張嘴就是個大噴嚏,直拉的她九十度大彎腰。
“嘖,給你蓋了衣服你還是感冒。起來吧起來吧,雖然我供你吃供你住,但你也不用對我行如此大禮。”
唐是把雞蛋放在茶幾上,伸手把米嘉萊拉起來。米嘉萊直起身子才發現自己把唐是的白大褂剛才壓在身子底下了,估計是一並滾下來的。她有些不好意~
米嘉萊接著道:“但是我們抓人,也要講程序。那個犯罪嫌疑人的確有很大的嫌疑。可眼下沒有證據能駁斥她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我們沒法把她當作確鑿的凶手抓捕歸案。還請您諒解。”
馬紅琴瞪著米嘉萊,一言不發。空氣中彌漫著教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與沉默。池夢舟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到底不敢開口。直到片刻後,馬紅琴冷笑了一聲。
“好!”她冷笑,“行,真行!你們真行啊……”她一邊冷笑一邊倒退著走出刑警隊的辦公室,眼中溢出深深的恨意。
“既然你們非要把事情弄得這麼難看,那也別怪我撕破臉了!”
“喂,你好,這裏是旬城市公安局,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你好,我是旬城都市網的記者,我想請問對於網傳的‘旬城市警方包庇4·8墜樓案凶手並對家屬大打出手’一事,貴局如何回應呢?是否真的存在警方包庇凶手的情況?聽說本案的受害人是未成年人,凶手也疑似是未成年人。那麼警方包庇凶手是否有其他方麵的考量?請您正麵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喂?喂?您在聽嗎?”
“啪——”趙局把一份“今旬報”扔在桌子上,米嘉萊連忙上前拿起那份雖出身私營但發行量極大的報紙看了看。一看之下不禁閉了閉眼睛,嘴巴無聲的咕噥了一句天那。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就給你們頭版頭條了?”趙局罕見的生了氣。“4·8墜樓案,是那個高中生在凱茂墜樓的案子是麼?跟家屬沒溝通好?怎麼給弄成這個樣子……”
“任紫/陽家裏情況很複雜。他父親是任航,趙局您知道吧?”米嘉萊道。
“就是前幾年疑似向前省委常委王方行/賄那個任航。後來王方被雙開雙規,任航因為證據不足給他逃過去了。”
“這個任航和任紫/陽母親馬紅琴分居已經好幾年了。馬紅琴是他還在旬城船業工作時就娶了的原配。任航現在和情婦長居省會覓城,基本上不回來。這是馬紅琴比較在意的一個把柄,她生怕別人知道她已經跟一個棄婦沒什麼兩樣這件事。”
“如今的任家,家大業大,產業遍及整個省。旬城的產業都是馬紅琴在管。她在物質上並不匱乏……”
“馬紅琴溺愛兒子,所以平日裏把任紫/陽慣的無法無天的。他們——”
“說重點,”趙局道。“這些背景的東西都可以放到後頭說。”
米嘉萊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被她放在桌上的報紙,指著頭版上馬紅琴麵對媒體淚雨滂沱的臉道:“馬紅琴因為種種原因,據我觀察她對公權力是非常不信任的。所以起初兒子去世後她固執的以為兒子是自殺的。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又承認兒子死的不尋常,但立案以後,她幾乎每隔一兩天就要親自來隊裏詢問進展。其實也可以理解了,畢竟哪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都不可能不痛心的。尤其是她這樣……但是她前幾天來隊裏詢問時恰好聽說我抓了犯罪嫌疑人趙心恬又放了的事,情緒失控了。覺得我們在包庇趙心恬——其實真的不是!我是因為證據不足才不得不把趙心恬放了的!但馬紅琴生氣了,和我單方麵起了一些口角。那之後出來,我猜她就聯係了媒體……”
趙局無奈的看了米嘉萊一眼,抬手把米嘉萊手裏的報紙拿過來:“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但是現在馬紅琴借助媒體和網絡的力量把這件事鬧大,剛才我聽說這事兒已經上了微博熱搜了,而且還在繼續往上漲……這案子最早就是今旬報報道的。今旬報是什麼性質的媒體,背後的老板是誰,你知道吧?”
“知道,”米嘉萊說。“今旬報是——”
趙局打斷她道:“總之……這次的事一定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