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王之禪把他打傷了,他不僅不敢記恨王之禪還匍匐著跪到王之禪身旁,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哭求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王之禪連正眼都沒瞧他,對身後的小五吩咐道:“把他綁起來扔到柴房。”
小五領命,把沈蓮心五花大綁起來。剛要帶著他往柴房走,趙時宜大聲道:“等一下。”
小五頓了頓,隻見趙時宜走到沈蓮心身旁,左右開弓在他的臉上扇了幾個耳光。
她力氣小,雖牟足了勁掌摑他,也隻把他的臉扇的紅紅的,並沒造成實質性傷害。趙時宜盯著狼狽不堪的沈蓮心狠狠道:“今夜的事完不了。”
說完讓到一邊,小五扯著沈蓮心進了柴房。
趙時宜雖差點被打,卻一點害怕之色都沒有,眼睛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煜煜生輝。
王之禪輕笑一聲,趙家長房這個獨女真是個妙人,又美又狠,就沒有什麼事是她不敢做的。
他牽起趙時宜的衣袖走到正院寢屋,屋內擺著一隻浴桶,桶內還冒著熱氣。
王之禪指著浴桶道:“你身上沾了土,進去沐浴吧。”
趙時宜低頭一看,不僅是衣裳,就連頭發下端都沾了泥土,渾身上下髒兮兮的,確實是該沐浴一番。
隻不過王之禪還站在屋內,她可不想當著他的麵沐浴。今夜王之禪似乎格外識趣,見趙時宜遲疑著,他毫不猶豫地推門走了出去。
待王之禪掩上門,趙時宜才脫掉衣裳泡到浴桶內。熱水浸潤著肌膚,她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
她並不是不害怕,隻不過自己身在青州,身邊無人可依靠,關鍵時刻隻能靠自己。她若是不悍勇一些,就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暗暗吃虧了。
浴桶內的水漸漸變涼,趙時宜從桶內出來,轉身想尋一條毛巾擦拭身體,倏的看到王之禪直直的坐在她身後。
她下意識的交叉雙手抱在身前,結巴道:“你你你、你不是出去了嗎?”
王之禪道:“我是出去了,但又回來了。”
趙時宜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無聲無息的?”
王之禪道:“剛剛。”
趙時宜不想再和他說話,害羞地蹲在地上,羞紅著臉道:“你快出去。”
王之禪不僅沒出去,反而快步走到她身前,拿著毛巾細細為她擦拭。
趙時宜伸手去推王之禪,沒想到越推王之禪離她越近,他低聲道:“乖乖的,別動。”
趙時宜才不會聽他的話,牟足勁了往遠處推他,王之禪沉聲道:“你要是再推,我就把你抱到拔步床上。”
他一向言出必行,這下趙時宜不敢再推了。隻乖乖站在原地,任他擦拭水珠。
待擦幹以後,他拿出一套嶄新的天青色寢衣給趙時宜穿在身上。
趙時宜本以為他又要強迫自己在這裏睡覺,沒想到他大發慈悲,輕聲道:“我送去你回後罩房。”
天上的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王趙二人一前一後往後罩房走,二人都未說話,那溫柔的月光卻為二人平添了幾分纏綿之色。
王之禪在趙時宜的臥房門口站定,他低下頭凝視著趙時宜溫聲道:“安心睡覺吧,今天發生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趙時宜點點頭,徑直進了臥房。
這一覺睡的很沉,連翹連推帶搡才把趙時宜叫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隻見連翹正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看著她。
連翹咕噥道:“小姐你別睡懶覺了,該去陪老夫人用早飯了。”說完一把把趙時宜從床榻上拽起來,拉到梳妝台前為她梳頭。
連翹的手很巧,三下五除二就給趙時宜梳了個漂亮的發髻,接著又擰了毛巾給她擦臉擦手,一番折騰之後,趙時宜才徹底清醒,在連翹的陪同下到了東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