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也不遲。

抬腳正要走,可阿鬆轉念一想,黎舟舟看清了他們的臉,萬一他們離開了,黎舟舟報警了可怎麼辦?

阿鬆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背都僵了。

身邊的二福察覺了他的異樣,小聲問道:“阿鬆哥,咱們要怎麼辦啊?是不是跑?還是說......”

二福說著,看了眼不遠處的黎舟舟。

阿鬆思索片刻,衝二福點頭。二福明白了,這是要動手的意思。

老黑也看到了阿鬆的點頭示意,可他膽子小,根本就不敢動手。他本來就隻是來挖個墳的,到時候弄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於是,老黑勸說:“阿鬆哥,要不還是別動手了,咱們還是趁現在警察沒有來趕緊跑吧?”

阿鬆抬手使勁敲了下老黑的頭,“你個蠢貨,她已經看見我們的臉了。”

不行,他得動手。

也顧不得其他,阿鬆立刻衝黎舟舟跑去,又示意另外兩個人跟上。黎舟舟早就察覺了阿鬆的殺意,阿鬆抬腳的那瞬間她就已經往家裏的方向跑去了。

夜幕下,田地裏,三個男人追著一個女人。手電筒的光時而照在地麵,時而往天上射去。

可惜,黎舟舟跑步的速度哪裏比得上阿鬆他們這三個大男人,眼看著,阿鬆就已經要追上黎舟舟,隻差兩三米的距離了。

“既然你自己要當英雄,就怪不得我了。”阿鬆覺得勝利在即,恨恨的說道。

黎舟舟跑得有些累了,不禁大聲喊道:“言放,你還不幫我嗎?你快出來!”

阿鬆楞在原地,搞了半天,這女人竟然還有幫手?二福和老黑也在他身邊不遠處停下,四處張望,可看了半晌,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阿鬆啐了口,“操,這女的使詐。趕緊追!”

剛說完,他一抬腳,右腳就絆到了一個似乎是樁子一類的東西,砰——他毫無防備的仰麵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阿鬆疼得嗷嗷大叫,倒吸了幾口涼氣。可很快,阿鬆就不再出聲。這裏離村民居住的地方也就一裏多地,萬一叫聲引來了住在這附近的村民可就不好了。

阿鬆隻好再三隱忍,臉憋得通紅。

老黑上前扶起阿鬆,“哥,是不是天太黑了你看不到?”

老黑特意將手電筒放在阿鬆麵前,阿鬆坐起來後,一把抓過手電筒在自己摔倒的邊上左照右照,四周除了泥土,就是小如指甲蓋的碎石,根本就沒有能將他絆倒的東西。

奇了怪了,那他是怎麼摔倒的?

阿鬆氣得將電筒扔在地上,對老黑吼道:“你還站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去抓人?”

老黑連忙點頭,二福一聽,立刻就跑去抓人了。

老黑慢悠悠的站起身,上仰頭時才看到大概十多米處的田裏,二福竟然也摔倒了。

“阿鬆哥,二福好像也摔倒在地了?”老黑趕緊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光照在人影上,老黑確定那就是剛剛才跑走的二福。

他吞了口唾沫,悄悄的看了看周圍,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到,可就是因為什麼都看不到,他心裏莫名的生起一股害怕。

“阿鬆哥,二福哥咋也摔倒了?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挖了別人的墳,驚擾了別人啊?”老黑又看著屹立在黑暗中的孤墳,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拜。

阿鬆一腳踹在老黑腰上,“你個沒用的東西,這麼黑的天,跑個步摔倒了怎麼了?膽兒咋這麼小?”

他目視前方,才發覺黎舟舟已經跑得沒影了。他知道不能再在這裏待了,於是掙紮著站了起來,一邊撫摸自己摔傷的臉,一邊說:“老黑,那個女人要是報警了可就麻煩了。咱們得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