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了,你能不能別走,我請你進我屋裏坐坐,或者,我去你屋裏坐坐好不好,我害怕。”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柳方熠,眨巴著無辜的眼睛。

柳方熠鬆了口:“那你去我屋裏坐坐,我得趁著有時間畫渡滅。”

黎舟舟拿著手機,跟柳方熠出了門。他住在走廊的最裏麵一間房,很安靜。開了門後,黎舟舟就往屋裏鑽。

窗簾是拉開的,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麵之字形的河流。橋上的路燈散發著白色的光,車來車往。

柳方熠給黎舟舟拿了一瓶水,黎舟舟道謝,喝了一口壓壓驚。

柳方熠從行李箱裏拿出紙筆,開始畫渡滅。他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嘴唇緊抿,鋒利的下頷有些淩厲。

他的筆力蒼勁有力,畫出來的符咒帶著一股子強勁。

黎舟舟看得有些呆,腦海裏又閃過言放當時畫渡滅的那股勁。

為了以防萬一,他畫了三張渡滅,之後,他也在床邊坐下,和黎舟舟一起看窗外的夜色。

“柳方熠,你既然是渡魂師,為什麼還要拍戲啊?”黎舟舟好奇,忍不住問他。

“我喜歡拍戲,但也喜歡做渡魂師,所以就二者兼得了。”柳方熠的語氣有些得意,“何況,這兩樣事情我做的也不賴,以後會一直做下去。”

黎舟舟扭頭,他細長的眼睫下,眼神堅毅又篤定。

“你呢,真不打算做渡魂師了?”柳方熠問她,“言放要是能做你師父,你應該很快就能入門了。”

黎舟舟搖頭,“我膽子小,還是不做渡魂師了。”

又低頭看了眼手機,竟然已經淩晨一點半了。

“也不知道言放那邊怎麼樣了。”黎舟舟站起身,“咱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柳方熠也覺得一直待在房裏不好,起身去開了門。走廊的光是純潔的白色,暗紅色的地毯被光籠罩著,竟然有些朦朧的美意。

才走到門口,柳方熠不過低頭一看,他對麵房間的門口本來有紅色的惡咒,此刻竟然已經消失了。

再看向其他房間門外,之前還存在的惡咒都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柳方熠實在是疑惑,“黎舟舟,你叫言放回來,目前所有的惡咒都消失了,他不用四處查看了。”

黎舟舟也驚訝,“啊?難不成,那孤魂剛剛來過了?”

她怎麼沒有注意到?柳方熠好像也沒有察覺。什麼孤魂,竟然這麼厲害,能夠消無聲息的來又不留痕跡的離開。

“我都沒有察覺到。”柳方熠覺得那孤魂來頭不小,心裏升起一絲不安,“你快叫言放回來。”

黎舟舟趕緊叫了言放回來。

言放到了,他的頭發有些亂,想必是剛剛在尋找孤魂的時候太匆忙了。

柳方熠告知了言放詳情,言放聽後,始終保持著沉默。

那孤魂肯定是有意為之,先下了惡咒再又撤了惡咒,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劇組那麼多人,哪一個人才是他的目標?還有,他為什麼不傷害黎舟舟和柳方熠?

“算了算了,或許是咱們想太多了。”黎舟舟解釋說。

“但願是我想太多。”言放沉著臉,“既然沒事兒了,還是先休息吧。如果那孤魂不是衝著你們來的,之後應該不會再來了。如果他又回來了,舟舟,一定要立刻叫我。”

言放看向黎舟舟,心裏還是不安。從前,他沒有過這樣的心緒,最近卻頻頻有種魚兒脫離了水麵的無助感與毀滅感。

“行,我知道。”黎舟舟揮揮手,又衝言放會心一笑。言放再看了她幾眼,便走了。

柳方熠趕緊去找塗子明,想讓塗子明現在就醒過來。黎舟舟也趕緊去叫方一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