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唏噓。
不過,既然秦小梅隻是一個小妾,為何生了病會如此興師動眾。剛剛李管家可說了,光請大夫就請了四五個了,大夫沒轍,荊府又一路打聽,總算是找到了言放他們。
來尋的人可是和言放說了,隻要救了秦姨奶奶,荊府可是會給五十個大洋呢。
這出手可真是闊綽啊,闔府上下這麼珍視一位姨奶奶,可是很少見的。
言放問:“李管家,之前來的人說了,我們要是事成,會給五十個大洋,可有假?”
保險起見,還是得問問,免得之後鬧出矛盾。他們三人之前在別的地方,就遇到過東家不給錢的情況。何況,他也著實好奇,怎的荊府這麼看中這位姨奶奶。
李管家說:“是是是,定會給五十個大洋。你們放心,荊府這些錢可還是給的起的。還請各位盡力而為啊。”
趙樹與言放對視一眼,明白言放心中所想,便問李管家:“這五十個大洋可不是少數目,實不相瞞,我們仨兒走南闖北,可沒見哪位府上如同荊府這般,這麼重視一位姨奶奶。”
李管家老臉露出一抹笑,他也知道常人都有個好奇心,於是小聲說明緣由:“秦姨奶奶雖然是少爺的妾,在府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荊府隻有少爺一根獨苗苗,而秦姨奶奶給少爺生了一個兒子,這可是荊府唯一的一個孫子。如今少爺又走了,他的兒子寶哥兒就成了荊府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啊,太太很看中寶哥兒的生母,她一出事,太太就叫了很多醫生來瞧了。”
母憑子貴,言放很理解。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秦小梅的院子。
院子很幹淨,種著秦小梅最愛的梅花樹。已到三月,梅花早就謝了,梅樹抽了新芽,但壓不住那麼多枯萎衰敗的花,看著倒有些蕭條。
走到秦小梅的臥房門口,言放看得清楚,一道紅色的惡咒就落在門檻外邊,秦小梅進出來往,中惡咒是遲早的事情。
那惡咒沒有散發紅光,所以屋內的秦小梅僅僅隻是昏迷,暫時很安靜。等惡咒散發出紅光,隻怕秦小梅就不能昏睡得這麼安逸了。
李管家瞧言放幾人都不說話了,便問:“不知足下可否能幫姨奶奶啊?”
譚依已經吃完了糖葫蘆,嘴巴寂寞,立刻回道:“李管家,你放心,這是小意思。最多三日,你們姨奶奶就會好起來。”
李管家連連拱手,“如此,就有勞了。”
又問:“要不要進去瞧一眼?”
言放點頭,礙著男女之妨,便讓譚依跟李管家進了屋。
正對門是一扇繡著泰山的屏風,往左走,便是秦小梅的臥房。
床榻的藕粉色紗簾開了一邊,譚依可以看見枕在淡紫色枕頭上的秦小梅。
她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嘴唇還有些烏青,想必很是難受。
哪怕到了三月,但屋裏依舊燒著炭火,以免秦小梅凍著。譚依也注意到屋裏涼,想必是那孤魂怨氣重。
譚依不再多待,和李管家走了出去。她把情況簡單告知言放,又小聲說:“那孤魂隻怕和秦小梅結了不小的仇,是奔著取她的命來的。”
言放雙目微沉,輕哼了聲。
李管家命人弄來了茶水和點心,就放在秦小梅院子的石桌上。為了不影響三人施法,除了在偏房留兩個丫鬟隨時照看秦小梅,其餘的人都撤了。
譚依坐在石凳上,吃著點心,抬眸遠望,三月的天就像藍色的織錦那般,而遠處的飛鳥,低空盤旋,呢喃私語。
有風從後方吹來,吹動了地上殘留的發黃的梅花瓣,滿院飄香。
言放也坐在石凳上,身邊放著已經打開的木箱。索性也無事,他手握毛筆,小心翼翼的畫著渡滅。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身後,依稀可見光影中的灰塵隨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