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可是有婆媳經驗的,是個當媽的都看不得兒子追著兒媳婦跑的。

“我讓秦媽上去看看。”

安毅這才跟他過去。

秦媽上了樓,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笑鬧的聲兒,還穿插著小奶包奶聲奶氣的話,聽得人不由自主掛著笑,秦媽還沒敲門,裏邊門先開了,光著屁股的小奶包從裏邊跑出來,還捂著小屁股。

???

褚紗紗坐在大床上笑,散著頭發,穿著吊帶絲綢睡裙,露出的皮膚白得發光,小腿兒搭在被子上,輕輕凹下去,秦媽沒敢多看:“你們起來了,小毅也回來了。”

被柳平燕蓋章的“心腹”覺得有些麵紅耳赤的,還壓了聲音跟她的“敵人”通風報信:“太太今天心情不大好,你下去可得小心點。”

褚紗紗也起來了,換了身衣服,胳膊上還搭著一條小褲子:“我知道了,謝了秦媽。”

小奶包站在樓梯口不敢下去,柳平燕在樓底下一抬頭就看見他了。

“你站那兒幹嘛呢,你褲子怎麼也沒穿啊。”

安平兩個看過來,安毅手一頓,推開棋盤,大步上樓抱著兒子回房。

褚紗紗帶著褲子追了過來,把褲子遞給他。

秦媽下了樓,柳平燕悄悄拉著她:“怎麼樣,你去喊她,她有沒有說話難聽?”

她斷定了褚紗紗對跟她一頭的秦媽態度差。

“也不知道她想什麼,褲子都不給奶包穿就讓他出來了,小男子漢的,多丟人啊,就是不會帶人,你說是不是,當年我帶安毅的時候那可體麵得很。”

秦媽支支吾吾的點頭附和。

說起來,安毅還是她從小帶得最多的。

也不是她不明麵上幫褚紗紗說話,隻是誰發錢發工資,誰就是大爺啊!先生都要在太太手底下討生活,拿零花錢,更不說她了。

柳平燕在秦媽這裏絮叨半天,絮叨到晚飯都熟了,心裏話終於說話了,舒服了。

晚飯的時候柳平燕又不舒服了。

褚紗紗要顧著小奶包,安毅就要顧著褚紗紗,柳平燕在心裏冷哼一聲,她小時候帶安毅的時候沒人幫著怎麼就帶過來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柳平燕一邊給安毅夾菜,一邊打聽:“小毅,聽說你最近跟嚴華做事,明天還去不去?”

安毅放下筷,斟酌著說了句:“還沒定。”

柳平燕:“你們男人在外頭做事,你去就是,你老婆媳婦有我照顧呢,是吧安平?”

安平:“...”

他不敢保證。

“吃飯吃飯,秦媽的手藝現在是越來越好了。”安平給柳平燕碗裏夾了冒尖的菜。

說話堵不上她的嘴,吃的還是可以。

...

安家是小兩層樓,一樓是保姆間,二樓兩間臥室一左一右,相隔甚遠。

柳平燕趴在門背上,聽著安毅兩個房裏的動靜兒。安平忍了好一會,提醒她:“這麼遠,聽不到的。”

柳平燕挺直身子:“我不知道嗎?我傻嗎?我不就是怕以防萬一!”

安平有些好奇:“你以防萬一什麼?”

柳平燕給了他一個這都不懂的眼神:“當然是看看她會不會奴隸咱們兒子了。”

安平:“...”

要這樣說,那他媽可就清白了啊。

誰還沒個護短的媽麼。

柳平燕擠到床上,推了推他胳膊:“安平,我擔心啊。”

柳平燕掰著手指跟他講:“你看啊,他們以後要怎麼辦啊。”起了個開頭,柳平燕幽幽歎了口氣兒:“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回 見到這樣不學無術的鹹魚,半點上進心都沒有,拉不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