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端了夜宵來。
廚房裏剛做好的小湯圓，褚紗紗喜歡吃釀酒小湯圓，她的這一份是趙芳芳用小鍋單獨做的。
說起褚文娟的事，趙芳芳一肚子不高興。
“住你大伯他們那邊去了，還在下邊吹她那個女婿多能幹多掙錢，人家住豪宅開豪車，平都的大會所隨便進的，最便宜的一輛車過給夏倩倩，她還挺高興，覺得白得人家幾十萬，她女兒就值最便宜的車，她還有本事吹牛。”
“你猜她那女婿多大了？”
褚紗紗之前才給人家挽了下，說他是顯老，現在也隻有往下的年紀猜：“三十？”
趙芳芳嗤笑一聲兒：“什麼三十，四十三！”
四十三是對得起他現在這個外貌的。
褚紗紗：“...”
褚紗紗抿了抿唇，也說不出人家隻是臉上顯老這個話了。
趙芳芳繼續講：“其他的都是眼皮子淺的，還真以為褚文娟找了個大老板呢，去捧人家的臭腳了，你四姑一家臉門都沒出來的，褚文娟還傲呢，找了個同齡的女婿也不害臊，還一副看不上人的樣子，我看他們也是踩高捧低的，肯定會來找你們的。”
褚紗紗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找我們做什麼？”
安毅正在擦頭發，他的宵夜也是釀酒小湯圓，還多了點桂花。
趙芳芳往女婿身上瞥了一眼，看向褚紗紗：“你說呢。”
她女婿也有錢啊。
褚家的親戚誰不知道她閨女嫁的平都人，女婿是大學教授，有房有車，開豪車，住別墅，能買鴿子蛋，就是人家說的有錢人。
褚文娟那一家仗著有錢，眼睛都恨不得看到天上去的，能不跟褚紗紗他們這樣同樣的有錢人接觸？
他們看不上別人，卻不會看不上褚紗紗。
褚紗紗接連在五姑姑褚文娟一家身上被丟臉，姑父變成女婿，顯老是真老，十分覺得沒有麵子，心裏對他們也氣，一點也不想再提。
她在安毅麵前都丟了兩回臉了。
褚紗紗也是要麵子的，連忙轉了話題：“媽，我看你提起她就不高興，有仇啊？”
趙芳芳雄赳赳的氣勢頓時沒了。
她臉上十分複雜，褚紗紗小湯圓都不吃了，往她媽身邊湊過去，滿臉好奇：“媽媽。”
她都生怕她把自己糾結得生出皺紋了。
趙芳芳良久才籲出口氣：“我跟你爸年輕的時候，褚文娟她婆家的堂妹到了縣裏，整天往你爸麵前湊，我跑到褚文娟家裏把他們給臭罵了一頓才消停了。”
褚紗紗沒想到中間還有這種曲折。
她也忍不住唏噓一聲：“我爸還有招桃花的時候呢？”
褚永強跟趙芳芳長相都一般，隻是到了褚紗紗這裏完全變了個樣，她長得還有兩分隨他們，但更多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長相。
她爸爸年輕的時候還有這樣的風光呢。
還有年輕女孩子在後頭追他。
褚紗紗唏噓，眼裏也帶著幾分複雜。
趙芳芳：“...”
褚紗紗一隻手端碗，一隻手握緊了她媽的手，認真告訴她：“媽，你放心，我肯定站你這邊，我幫你一起討厭她。”
小奶包拍拍小胸趟，十分有義氣：“還有奶包。”
趙芳芳：“...”
在沉默中，安毅站了出來，在他們兩個一大一小的碗中看了看：“再不吃碗裏的小湯圓就要坨了。”
第二天就是出嫁了，在娘家這邊叫發嫁，就是娘家發嫁閨女的意思，三四點，院子裏就有人走動了，大伯娘跟幾個妯娌在廚房給他們煮早飯墊肚子。
請人化妝的化妝師也到了，在新娘子房裏化妝，大伯幾個在院子裏說著話，褚紗紗他們沒起來，是等到七點過了，她媽趙芳芳在外邊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