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那樣的大城市,多一個人就要花多少錢的,你去幹什麼,不許去,就在家裏玩。”
強強寫作文我的夢想,都寫的是想去平都玩。
褚紗紗點頭:“當然能啊,現在坐車挺方便的,讓你爸把你送上飛機,過來我就到機場來接你。”
強強搶先定下,不看他爸在給他使眼色:“那我們說好了。”
還給姑姑褚紗紗擊掌。
他們的車慢慢開走了,大堂哥又一個巴掌拍下:“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姑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你怎麼還答應了呢?”
“平都那種地方,消費高得不得了,你去玩一個月比你爸一個月掙的還多呢。”
強強就不服了:“我姑姑有錢。”
村裏都知道他姑姑褚紗紗嫁的姑父是有錢人,開豪車住豪宅,能買鴿子蛋。
就連他四歲的表弟都很俗氣的把錢這個詞掛在嘴上。
而且他還知道他很窮。
強強的壓歲錢全都被他媽給收了,說要給他保管,每天隻肯給他兩塊錢的零花錢。
褚懷本來準備上樓了,聽到這句話頓住了,他看著十分信服姑姑褚紗紗是有錢人的侄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很高深莫測的留下一句:“有些事情,還是要眼見為實才行呢。”
堂姐褚紗紗是有錢人這句話褚懷每天都能聽到,從家人、朋友,村裏人,到出去吃酒,他們的模樣就跟侄兒強強現在的樣子一樣,對堂姐是有錢人這件事毫不懷疑。
褚懷在這樣一群信服的人當中,時刻保持著清醒,冷眼看他們羨慕又感歎,偏偏他又不能告訴他們真相。
他實在太難了。
褚懷剛上樓,他同事之一給他打了電話來,問他借他的鑽石耳釘,說要帶去相親,讓女方另眼相看。
“批發市場那麼多,你隨便買一個不就行了,又認不出來的。”褚懷隨意說著。
他不常帶耳釘,昨天那隻耳釘戴出去吃酒的時候掉了,幾十桌的喜酒,兩家親戚都不少,褚懷也忘了是在哪裏掉的了,回來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
掉了個耳釘,褚懷也不在意,反正隻是批發市場的,價格也十分便宜。
同事:“批發市場那是假貨,什麼鑽石,都是水晶,我相親這個人家是在珠寶店上班的,能認出來,劉學說了,你那個是K家的新品鑽石耳釘,真貨,還有防偽標記呢,一個七千多塊呢,我大後天相親,你今天郵過來正好...”
?
“真貨?”
褚懷腦子裏隻記得這兩個字了。
“是真的啊,你的耳釘你不知道啊。”同事說完,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褚懷,你怎麼了?”
良久,褚懷才有氣無力:“我沒事。”
同事掛了電話,褚懷還是不敢置信,他給堂姐褚紗紗發了個信息,向她谘詢耳釘是在哪一家買的。
褚紗紗他們還在車上,剛從鎮上路過,她是到了縣裏才看到褚懷的信息。之前買東西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褚紗紗其實也記得不清楚了:“K家還是Y家吧,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這些珠寶店的。”
褚懷收到回複,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他把七千多塊的耳釘弄丟了。
褚紗紗晚上收到了一條褚懷發的消息。
褚懷肚子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午,他從很早的從堂姐褚紗紗手上借一千塊,到後來發現堂姐褚紗紗曬奢侈品,到後來的送他們禮物。
褚懷把每一個細節都認真思考過了,從堂姐手上借錢的時候,到後邊他質問的時候,堂姐也沒有承認過她沒錢,曬那些奢侈品的時候,她也沒有承認是拍照拚團,到後來的送禮。
覺得堂姐褚紗紗很窮,覺得她是因為太虛榮才會拚圖去拍照曬圖,去批發市場采購,都是他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