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峰門內,四麵八方,皆布滿了各種頂級符咒,可謂是“半步一符,禁製重重”。

非本門的人一旦進入,他的落腳地立刻銳聲嗡鳴,光亮衝天,所在之處,暴露無遺。

更可怕的是,不管你在外麵能刮起多大的腥風血雨,隻要踏進這望峰門的大門,除了符,其他的術法通通使不出來。

想想看,一個禦劍門派的人潛進了望峰門,剛一進來就被迫暴露,被一群符師團團圍住。本想靠禦劍飛出重圍,卻突然發現自己帶著的寶劍毫無反應、如同一塊廢鐵,等著他的自然隻有絕望的一條死路。

所以陸秧秧在意識到這一點後變得極其謹慎,不敢在山門裏動一點手腳。

好在望峰門的弟子每隔七天就有一個休沐日,可以下山到鎮子裏隨意活動,她才能在觀察了一次後、於今日對解師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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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秧秧將裝著粟米和螢蟲的小布袋係緊,解師兄也醒了,隻是人還有些瞌睡。

趁著他還沒清醒,陸秧秧便“關切”地問他“是不是因為剛才用了一個厲害的符所以太累了”,很快就讓他對突然睡著打消了疑慮。

又過了一會兒,木馬停下了。

陸秧秧跟在解師兄身後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大門。

進門後,陸秧秧的閑適自在一瞬間就全沒了,一張巴掌大的臉緊緊繃著,連頭發上到處翹著的小卷毛都更炸了。

和解師兄分開後,隨著離外門弟子的寢房院子越來越近,她變得愈發緊張,心髒不斷地向上懸起,就連“今天吃過兩個羊肉餡餅”這等大事都沒辦法讓她變得開心起來。

但她的緊張卻並不是因為山門裏的重重符咒,而是裏麵的一個人。

抱緊包袱走到居所的院門前,陸秧秧聽到了裏麵少女們歡喜的嘰嘰喳喳和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響。

“阿詞的字為什麼寫得這麼好?是臨過什麼帖嗎?”

“回師姐,沒有臨過帖。”

“那肯定下了大功夫練習吧?”

“我小時候的確總被舅舅關在屋子裏寫字。”

“果然還是要靠苦練,難怪阿詞的字寫得那麼好,不僅我們外門的教習誇你,就連內門的師傅看了你的字、都對你留了意……”

這個女聲還沒有說完,另一個女聲等不及地插嘴道:“阿詞,你一會兒給我寫幾個字吧,我想拿去臨摹。教習說過,符術的威力同畫符者的字跡和靈力都有關係,我的靈力已經這樣了,隻能靠練字提高自己了。”

“對,阿詞也給我寫幾個!”

“我也要!”

“還有我!”

……

聽著裏麵熱鬧的對話,陸秧秧推著院門的手停住了。

她決定了,她要等裏麵的人散了以後再進去!

但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院門卻被裏麵一個要外出的師兄推開了。

陸秧秧和他對上視線,一時間進退兩難。

“小師姐!”

不等陸秧秧想好,她就已經被裏麵的人發現了。一位被簇擁在人群中漂亮如烈陽般奪目的少年立馬站了起來。

看到她,他像是開心極了,立馬帶著他獨有的天真的笑向她跑來。

“小師姐,你回來啦!”

這個人,就是“阿詞”了。

他叫晏鷺詞,是繼陸秧秧後進入望峰門學符的弟子,也是望峰門目前最小的弟子。

望峰門弟子統一青色袍子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