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將紙張細細卷起,用一根陸秧秧認不出的細長葉莖將它紮住,邊紮邊說道:“三樓有專供貴客居住的上房,平日裏從不開,也沒人會打擾,今晚你們二人不妨就在那裏過夜,也方便我明早將答案盡早回複。”
陸秧秧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此時,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晏鷺詞忽然晃了一下,牽在兩人指尖的風箏線隨即顫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晏鷺詞的麵目覆蓋在宋蘆的假麵之下,旁人就算盯著他看,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但陸秧秧卻能明顯地從風箏線中感覺到他的靈力不穩、正在失控。
她不清楚緣故,但沒時間讓她猶豫。
她當即順水推舟,接受了豐腴美人的提議。
在被領著前往屋子的途中,晏鷺詞的靈力越發躁動。陸秧秧刻意放緩了一次腳步,主動在袖子的遮掩下、不動聲色地握住了晏鷺詞的手。
肌膚相貼的那個瞬間,晏鷺詞狂亂到即將外泄的靈力竟奇跡般地得到了短暫的安撫。
“人太多了。”
男孩仍是將後牙死死地咬著,生怕身體裏的暴躁和嗜血次湧出,聲音虛弱地發抖,“我不舒服。”
“沒事,我在這,護得住你。”
陸秧秧捏緊晏鷺詞的手,拉著他,走在他的跟前。
“我們進屋。”
今夜新月細如鉤,被雲稍一遮擋便幾乎不見。
一進入屋子,陸秧秧便拉著晏鷺詞的手,快且細致地在屋子各處都設下了陣,隔開了一切有可能的窺探。
然後,她拉著晏鷺詞坐到了床上,仔細地查看他的情況。
“還是很難受嗎?”
陸秧秧用手指撥開晏鷺詞被汗打濕後貼在額前的碎發,望向他的眼睛。
猩紅的光芒在愈發漆黑的瞳孔中跳動,明顯得連易容都快遮蓋不住了。
“這裏沒人,你不用忍著。”
陸秧秧把他額前的碎發又撥了撥。
男孩汗涔涔的,汗卻全是冷的,冰涼得讓她的手指都下意識想蜷縮。
她的心髒有些揪,聲音都放得輕了:“我能做什麼?你放心跟我說。”
“我想……”
晏鷺詞費勁地抬著睫毛,“想看看你。”
陸秧秧聽懂了他的話,從小布袋裏掏出了一個鐵盒子。
這是上個月她跟晏鷺詞、還有方為止,三個人一起做出來的。
最初是她向晏鷺詞問起用音律術編織幻境的方法,晏鷺詞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她。
但她對樂具實在一竅不通,學了好久,沒半點進步,最後好容易靠著敲小鑔才摸到了點門道。
從這開始,她的興致就高得一發不可收拾。雖然仍舊半吊子得很,但靠著她無窮無盡的磅礴靈力,她還是硬生生地用鑔織出了一些場景。
但同時,她也把山穀裏的他人折騰得夠嗆,就連段崢明都養成了習慣,一看見她就想捂耳朵。
起初幾天,在發現自己隻要一練鑔,大王和阿花就會奪命逃竄,陸秧秧實也有過自我懷疑,認真地問過教她的晏鷺詞:“我敲得不好聽嗎?”
這鑔敲起來多精神啊……
晏鷺詞非常肯定地給了她回答:“很好聽。”
他接連的鼓勵給了她太多的信心,以至於當薛盈忍無可忍衝到她麵前、威脅她要是敢碰那鑔子一下她就要給她下毒時,陸秧秧還疑惑得不輕。
而且此時,陸秧秧已經在晏鷺詞不斷讚揚下感覺過於良好、覺著自己就要學成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