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他猝然將打開的畫卷拋出!
畫在空中越展越大、越展越大,朝著陸秧秧他們無邊無際地蓋了下來。
“紅月之下便是出口,都去認真尋一尋吧。若是三個日夜都尋不到,我就要把剩下的人丟出來嘍。”
很快,陸秧秧便陷入無盡的黑暗。╩思╩兔╩網╩
在意識消弭前,她聽到的最後一句是——
“記住,入了畫,便要成為畫中人!若是做不好畫中人,便要付出代價……”
陸秧秧猛地睜開眼。
此時,她的長發正被人托在手中梳理。
長發?
陸秧秧下意識扭頭,卻不慎被還卡在頭發中的梳子扯到,她吃痛,漏了點聲音。
為她梳頭的陌生侍女立即驚恐地跪倒,四肢和頭顱死死伏貼在地:“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陸秧秧的眼睛迅速觀察了左右。
她正在一處馬車內。
布置精美,衣著華麗,沒有鏡子,不知長相,但光是低頭看看她如今這雙青蔥修長的玉手,就能知道,這絕不是她的身體。
侍女還在伏地,久久沒等到陸秧秧的回應,她心中惶恐更甚,手腳幾乎抖成了篩子,顯然對她十分懼怕。
陸秧秧擔心多說會出岔子,幹脆說了聲“出去”,把人先趕走。
趁著侍女哆哆嗦嗦掀開簾子退出去的刹那,陸秧秧抓住機會向外看去,但隻能看到一片望不盡邊的茂密樹林。
陸秧秧下意識去摸小布袋、想放幾隻螢蟲出去,但卻隻在腰邊摸到了一個輕飄飄的香囊。
她鬆開手,想改放蜉蝣出去探查一番,卻又驚疑地發現自己的靈力被牢牢禁錮,幾乎使不出來。
她登時心中一沉!
細細感受後,陸秧秧才略微鬆了口氣。
此時的她並非一丁點靈力都沒有,隻是,如果她原本地靈力是奔瀉不止的滔天瀑布,那她現在擁有的靈力,就隻是微弱到需要鉚足勁兒才能從石縫間擠出來的一滴小水珠。
從奢入儉難,陸秧秧揮霍靈力揮霍慣了,現在讓她省著點用,可就太難了。廢了好大的勁,她才勉強化出了一隻小小小小小的蜉蝣,雖然順著馬車的縫隙放出去了,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陸秧秧歎了一口氣,隨手把腰上的香囊取下來打開。
裏麵隻有兩撮綁在一起的頭發,很是尋常,瞧不出有靈力的痕跡。
“夫人。”
這時,外麵又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
“您的新麵鏡送來了。”
未等陸秧秧搭腔,這人就自己掀開了馬車簾子,走進了馬車裏。
來人看著也是侍女的穿著,但比剛才那個的裝扮要精致上不少。
見到了陸秧秧,她雖也是小心翼翼,眼珠一直滴溜轉著在對她察言觀色,但卻沒有方才的那個侍女那麼害怕,還能笑著將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奉上。
“這是允公子特特為您備著的,一聽您原本的那個碎了,便馬上就遣人給您送新的來了!”
陸秧秧掃了她一眼,接過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
下一秒,陸秧秧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謔……
這才是真的狐狸精吧!
陸秧秧對鏡震驚時,身邊的侍女已經拿起梳子,輕柔地為她順起了發,似乎真的是她很得用的人。
但即便如此,在陸秧秧有意偏轉的鏡中,這名侍女的神情仍舊萬分緊繃,明明隻是梳個頭,卻仿佛虎尾春冰,隻要扯疼她一根頭發,就會遭到彌天大禍。
陸秧秧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