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鷺詞想都沒想就接過了珠花:“鄭合則隻有兩個兒子。第二子名叫鄭允,的確該是這個年紀。”

晏鷺詞的身份這就算是弄清了。

“那我又是誰?”

陸秧秧把鏡子拿給他看。

“說是允公子給我做的。虞華這個名字,你知道嗎?”

晏鷺詞認真地把珠花簪花,然後才握著她舉鏡的手,仔細地看了看鏡子。

“不好說。雖然有些猜測,但虞華這個名字,我的確沒有見過。”

“外麵什麼樣?我能出去嗎?”

陸秧秧垂下了拿鏡子的手,但沒把晏鷺詞的手指彈開,就這樣讓他握著手,跟他說明了她現在的靈力情況。

“……我學的全是需要消耗大量靈力的咒術,打架也是靠靈力直接轟,現在受限太大,什麼都做不了,最多就隻能變出那種沒用的蜉蝣。”

蜉蝣被晏鷺詞鬆開後就一直浮在馬車裏。

此時,它仿佛聽懂了主人的話,羞愧地低下了腦袋,鑽進了馬車底板的縫裏。

陸秧秧說著,也覺得很丟人,也很想跟它一起鑽進去。

“我如今就這麼個狀況,關鍵時刻能不能自保都要另說,”她看向晏鷺詞,“可一直呆著這裏也不是辦法,還要找出口呢。”

“那就出去。”

晏鷺詞握緊陸秧秧的手。

“鄭允的靈力也少得可憐,但我學過幾門即便靈力不多、也很有用的術法,保住你和我肯定沒有問題。”

陸秧秧需要靠他保護的認知似乎讓少年很興奮,要不是他現在沒有了小尖牙,肯定已經呲出來了。

陸秧秧也感受到了他的這種情緒。

她試著問了一句:“那……麻煩就都交給你了?”

晏鷺詞立刻就點了頭,幾乎迫不及待,想要馬上就遇到麻煩。

陸秧秧於是站了起來,拉著晏鷺詞往外走。

然後,在剛出邁步時,她就遇到了第一個麻煩。

她身上的裙子足足有七八層,又重又繁雜,墜著她步子都跨不開。

她看了一眼晏鷺詞,想著剛才晏鷺詞的反應,於是故意露出了點可憐巴巴的為難樣子,晏鷺詞馬上鬆開手,彎下腰幫她提裙子。

原來他吃這一套嗎……

陸秧秧眨眨眼掀開車簾。

見到她要下馬車,外麵一名男弟子立刻躬身跪在了馬車前。

陸秧秧當即意識到,這是以人背做腳踏讓她下馬車。

但她真的踩不下去。

掙紮片刻,她最終還是蹙了蹙眉:“走開。”

地上的弟子聞言抬頭,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同一時間,陸秧秧右手的小拇指突然失去了知覺。

她低頭看去,小指最上麵的那段指節竟變成了紙片。

“入了畫,便要成為畫中人!若是做不好畫中人,便要付出代價……”

陸秧秧忽然就想起了東方先生的這句話。

她碰了碰自己的紙片手指。

不僅看起來是紙片的樣子,就連觸♪感,都同紙片一模一樣。

所以,在這次秘境的試煉中,入了畫,便要扮演好畫中人的角色,若是露了馬腳,沒能做好畫中人,便要付出代價、逐漸變成紙片嗎?

可是她剛才在馬車裏跟晏鷺詞說了許多絕不是虞華會說的話,明明並沒有發生什麼……

不待她想全,身後的晏鷺詞見她不動,以為她現在嬌弱得不會下馬車,於是直接將她抱起,抱著她躍了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這舉動一出,七八個同樣打扮的昊明府弟子齊齊跪了一地,每個人均是以臉貼地,抖得像是即將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