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頓頓吃飽,能擁有一片茂密的稻田,就是最幸運的事情。”
連喬聽完後,細細地思索了一通:“說得對。你阿爹好聰明啊。他肯定很喜歡你,這麼認真地給你取了名字。不像我,我的名字就是我阿爹和阿娘的姓拚起來。”
陸秧秧為了忍住哭,不自覺鼓起了好大的腮幫子。
連喬不知道原因,隻是覺得她這樣子好可愛,於是手一癢,上手捏了捏陸秧秧的臉頰肉:“我阿娘姓喬,你同阿藍一樣,也叫我阿喬就行。”
陸秧秧小的時候,臉頰上全是奶膘,肉嘟嘟的,連喬總喜歡去捏。但她的手一向沒輕沒重,捏得疼了,小陸秧秧就會一嗓子哭嚎起來,把咳嗽著在屋裏養病的阿爹吵出來。
見到陸鷹,連喬馬上就慫了,把手背到身後,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沒碰她”,氣得小陸秧秧嚎得更大聲。
後來,陸秧秧臉上的奶膘沒那麼多了,連喬愛捏她臉頰的毛病卻還是一直沒改,沒事就要把她拉過去當麵團子似的揉一揉。
此時,連喬的手上的力道仍舊不算很合適,捏得陸秧秧覺得臉上的肉都要腫了,可她卻一點都不想出聲,隻想讓她再捏一會兒。
可連喬卻看到了她紅了的眼圈。
她立馬鬆開了手,在她的臉頰揉了揉:“哎呀,我是不是勁兒使大了?”
她這一說,陸秧秧的眼圈紅得就更厲害了。
這下,連喬徹底不敢碰她了。
“對不住對不住,你別哭呀。”
她說著,把第一根烤好了的麅子腿遞給了她。
陸秧秧“嗯”了一聲,用左手接過了串麅子腿的樹枝。
可咬下第一口,她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麅子肉哽在喉嚨裏,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使勁地把肉吞下去,吸著鼻子小聲解釋:“太燙了……”
晏鷺詞安靜地坐在旁邊,始終沒有出聲。
隻在這時,他伸出了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頭發。
“吹一吹再吃不就行了?這也值得哭?”
阿藍自己也拿了一根烤肉,邊吃邊看陸秧秧:“你,又沒本事,又嬌氣,跑進秘境遭這個罪幹什麼?”
陸秧秧雖然確實很嬌氣,但她就是不想聽她在阿娘麵前說她的壞話。
她哼哧地嗆阿藍:“那你進來做什麼?”
“我來給我娘找藥。”
阿藍說著,垂下了手裏的肉。
“我娘生我的時候,傷到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我爹那個老不死的,自那以後就開始惦記要找個小的生兒子,也不想想,要是沒娶到我阿娘,他憑什麼能做上藍家的當家。偏我娘,還跟著自責,成日裏哭哭啼啼的。我聽說秘境裏有種藥或許能治好她,所以就來找找看,隻盼著找到以後、他們千萬生個兒子,然後放我自由,以後不要再來管我。”
陸秧秧靜靜地看了看她。
她有點想告訴她,你如願了。
藍家是玄門裏的望族,藍家的這位大小姐也是個出奇的人物。
數年前,她拒絕了一門煊赫的婚事,頭一揚來了個割發斷恩情,離開家門,自此便下落不明。
陸秧秧也是前日聽她提起同阿娘的往事,才知道,原來那個被連喬從鄭丁手裏救下來的藍家大小姐,如今在畫舫島開了家畫店,自己做著店主人,過得自由自在,熠熠生輝。
見肉已經全烤好了,連喬便又從布袋裏拿出了酒碗,用西南山穀特製的烈酒兌了水,第一碗先遞給了陸秧秧,問她喝不喝。
陸秧秧把淚擦幹淨,伸出手就要接,卻馬上被晏鷺詞攔住了。
兩人對視片刻,陸秧秧想起她喝醉斷片後,難得慫了,乖乖鬆手,讓晏鷺詞把酒碗拿到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