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倒是能說,可你是什麼身份?!黑斧白曇,連喬後代,玄門之中誰認不出來!你說出的話,誰會相信啊?”

他癲笑著吼道:“看啊!下麵所有人都看見了,我被你這個魔教妖女困住,受盡折磨!很快,天下人都會知道,西南魔教,再度出世,兵臨玄天,為禍世間!到時必定有無數玄門前去討伐,你們魔教,活不長了。”

陸秧秧在他犬吠聲中冷靜地想通了兩點:“這陣不是你布下的。還有人在馭屍。”

此時,地麵的玄門中人合力破開了一盞燃燈上的咒術,將那根燃燈柱子搬走了。

隨著陣法出現漏洞,下麵的聲音洶湧地傳了進來。

“快,想辦法救出羅莊主!”

“黑斧白曇!黑斧白曇!是魔教教主!這天下又要遭難了!”

“便是魔教教主又如何,她不過一人,我們眾門派弟子合力殺上去!便是豺群,也能噬虎!”

“可晏盟主,怎麼會也在上麵?而且看起來,好像,還跟魔教的人是一夥的……”

陸秧秧的血忽然冷了下去。

她看向身邊的晏鷺詞。

他穿著玄天盟盟主的白袍,便是周身染滿了血與屍液,但那七圈海波紋在圓月與燃燈之間仍發著奪目之華。

她頓時便明白了。

背後那個布陣之人最惡毒的地方,不是將晏鷺詞困在此處、任羅義宰割,而是在這個時刻,在羅義戰敗、難以逆轉翻盤之際,悄悄改變了原本阻隔著外界視線的“困”字陣法,將方才半空發生的事,斷章取義地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此時,玄天盟的無數百姓、玄門中眾多的掌門,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玄天盟盟主晏自閑和她這個魔教的主人並肩而立,遭受酷刑的羅義被關在他們兩人的麵前,凶煞人屍則乖乖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

這副情形會被如何解讀,陸秧秧根本不做他想。

要怎麼辦?

她急急地想。

如今,她黑斧白曇盡現,身份昭然若揭,是不可能糊弄過去了。

此時晏鷺詞最明哲保身的做法,就是馬上對她出手,兩人作勢打鬥一番,做出敵對的樣子!

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對法要用的招數!

但一對上男孩的目光,她就知道,她的打算成不了。

她皺起眉,對他搖了搖頭。

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

我們隻是打給別人看,我不會因此討厭你一點兒!

晏鷺詞卻對她笑了。

他分明看懂了她的意圖、也明白她理解他的苦衷,但他卻明確又固執地握緊了她的手。

“我不要。”

他堅定地看著她。

“你別想丟下我。”

他的動作毫無掩飾,下麵的人也看清了。

“他們的手!”

這話傳開,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一點,還在下麵猴急著為晏鷺詞辯解的掌門老頭停住了聲音,麵上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第二根燃燈柱子也被挪開了。

“困”字陣破了。

陸秧秧利落地挑出了青銅戟內的靈筋,毫不猶豫先將羅義徹底廢掉!

緊接著,她拋出附著她咒術的牛筋繩子,將方嘯的人屍捆緊、拽至身側!

下一秒,她便已經帶著方嘯的屍體和晏鷺詞、一起落回到了白石橋亭的石桌旁。

羅義不知所蹤,但仍在她的困囚籠內,乃是籠中之雀,成不了氣候,活著比死了用處更大。

而半空中其餘的人屍則直接摔落地麵,大多都直接摔爛了。

有幾個沒被摔爛的,便不知得了誰的命令,開始肆虐攻擊周圍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