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嗎?」阮閒停住了撫摸鐵珠子的動作,後者不滿地嘎嘎直叫。
「很麻煩,而且會引起主腦不必要的注意。我強烈建議大家不要這麼做。」
「那麼再讓我確認一點。亦步,剛剛你舉的例子如果反過來——實際上並沒有受傷,但在誤導下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後果是不是一樣的?」
在聯合夢境中,他們需要承擔類似的風險,阮閒不認為主腦會仁慈地改善這個問題。
「一樣。潛意識裡被誤導死亡,現實裡的人的確也會死亡。」
「我信了老塗的邪。說空有戰鬥能力不夠,還真不夠。這他媽要先中了招,也不能不反抗裝死,光打空氣就能累死人。」餘樂虛弱地表示。「小唐,這你怎麼活下來的?牛逼。」
唐亦步沒說話,表情黯淡了點。
阮閒怔了怔。唐亦步很少露出負麵的情緒,之前連悔恨都無法分辨。眼下他的模樣的確不對勁,非常細微且微妙的變化,卻分外真實。
「我們要麵對的不是當初那個Struggler秀場。」
阮閒主動岔開話題。
「餘先生的¤
事到如今,兩人之間的利益牽扯已經足夠穩固,唐亦步卻仍然對捨棄自己的製造者諱莫如深。若是真的如同餘樂所說,唐亦步是普蘭公司某個人工智能項目的產物,他沒有必要將真相隱瞞到這個地步,完全可以趁著目前的氛圍稍微一提。
畢竟對方連A型初始機的情報都給了自己。哪怕餘樂和季小滿聽不明白,阮閒也有理解潛台詞的自信。
可是唐亦步沒有這樣做。
目前他能猜到的可能性有三個,第一,唐亦步所搭載的人工智能非常重要,存在本身至少比A型初始機要敏[gǎn]。第二,出於某種情緒,那仿生人完全不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過去。第三,以上兩個原因都有些。
阮閒隱隱有了個猜測。
是的,隻是試探一番。阮閒吸了口氣,隨後伸出手,溫和卻強硬地拆開唐亦步緊緊絞在一起的十指。
「你可以握住我的手。」阮閒笑了笑,「心情不好?」
唐亦步把目光從湯上收回,側臉看向阮閒,美麗的金色眸子在火光下有一種透明感。阮閒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唐亦步的眼側。
「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就像你在聯合夢境裡為我做的那樣。」阮閒耐心地哄道,他有種錯覺——自己彷彿伸著手,等待一隻野獸自行靠近。
唐亦步沒有回答,也沒有笑,隻是安靜地看向阮閒。他溫順地握住阮閒的手,用的力道不小。
「你是在進入秀場前被製造人拋棄了吧。」阮閒聲音很輕。
唐亦步稍稍歪過頭,仍然麵無表情,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幾分。野獸俯下`身子,不知道是打算進攻還是用鼻子蹭蹭伸來的手。
「到現在,我也有了些猜測。」阮閒堅定地繼續,「你的製造者是那個——」
「——是那個阮教授嗎?」唐亦步幾乎和他同時說完了這句話。
隨後那仿生人再次陷入可怖的沉默。
「按照我的推測,以那個阮閒的處境,不可能隻用散佈真相和武裝抵抗兩種手段去對付主腦。既然MUL-01是範林鬆和他協同開發的,慢慢收集資源,製造更加可控的人工智能用於還擊,雖然艱難,但也不是不可能。」
手被握得越來越緊,阮閒忍住了抽冷氣的衝動。
「經歷過二十二世紀大叛亂,阮教授對於人工智能的要求應該極為苛刻。若是對作品不滿意,直接進行廢棄處理有點浪費。那麼往底層程序中加入與主腦敵對的死命令,然後放逐,這樣的可能性也存在。」
唐亦步對阮教授態度微妙,那仿生人一直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評價也是「不熟」「殘酷」之類。但對於自己去找這個必然會被主腦盯上的靶子這件事,唐亦步也沒有旗幟鮮明地反對過。
尤其是當下,阮教授在一個會讓唐亦步感受到痛苦的環境裡,他還是沒有離去或者尋找折中做法的意思——熱衷自保的唐亦步就算願意為了自己受點可控的傷,也不會真的為了自己豁出性命,阮閒十分確定這一點。
「如果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唐亦步抓緊阮閒的手,靠得近了些。
「你可以把你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