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琛的眼睛很好看, 他常用一種揉雜深情的目光看著曹闞,而曹闞以前對他這種注視最沒抵抗力。大部分人都不能避免對好看的人有多一份容忍的心, 而曹闞也隻是個俗人,他對蔣琛的容忍限度總能無限放長。

曹闞許久沒見他這副模樣,為了掩飾自己心髒輕微的顫動他抿著唇,嚴肅的回視蔣琛。

蔣琛:“你跟我分手後, 我以為你是生氣了, 當時我不理解你的想法。”

曹闞想起分手那天,其實那並不是思考很久才下的決定, 隻是在某一瞬間突然覺得不該這麼折磨下去了, 他就順勢說了出口。在之前兩人不斷的爭執中, 他隱隱有了會分手的預感。在說分手之前, 他的感情一直被兩種力量所拉扯,一種是對蔣琛的喜歡, 而另一種是理智,理智告訴他, 他們是真的不合適,在兩人的關係還沒交惡之前結束, 或許還能給雙方留下餘地。

分手說出口後,他腦海一瞬間的空白,隻看到蔣琛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 陰鷙又難過的複雜表情。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理智隨後提醒了他,既然說出口了,那就這樣結束吧。

他們會這樣,兩個人都有責任,這不是突然之間,而是一定矛盾的積累。從蔣琛對他和別人的交際一步步設定距離開始——

“我不喜歡你和他靠得那麼近。”

“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那人隻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你和他們聊得很開心。”

“我不想和他們一起,我隻想和你一起。”

“我陪著你就好了。”

因為蔣琛的失落和要求,曹闞無條件的收攏自己的朋友圈,但一段時間後,他慢慢感覺自己像是喘不過氣了,並不是說身體,而是他的靈魂,像被一個名為蔣琛的牢籠困住,並且還在不斷縮小,讓他沒有了自主的權利。這和他以前經曆的人生完全不同,他喜歡自由,對於交往從來不拖泥帶水,若是處得來就在一起,處不來就分開,但現在蔣琛限製實在太多,那些再正常不過的舉動都要小心顧及,私人沒有了一點空間。

那樣一段時間,曹闞發現曾經的兄弟朋友和他慢慢的疏離開來,還有些朋友說他:“你開心嗎?” “曹闞,你這樣的話就別和我說話了。” “叫你幾次都不出門,就算有情人也不能忘了朋友吧?”

不得已,他隻好和蔣琛說,他需要多些私人空間,對於朋友也不能讓他們寒心,但喜歡的永遠是你。

蔣琛聽完他說的話,露出難過的表情,曹闞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總是會心軟,他以前總檢討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講人情。但現在,他真的不能這樣下去,否則他在學校裏連個朋友都沒有。

蔣琛不能理解的說:“我也在付出自己的時間和你在一起 ,因為我喜歡你,為什麼你做不到?”

第一次因為這種問題生出矛盾,曹闞有些不知如何去反駁蔣琛,但他隻能盡可能表達出自己是觀點:“我也喜歡你,這點毋庸置疑,但同時我也有朋友,我和他們是正常朋友關係,我覺得不用刻意和他們保持一個距離,我的朋友也會很不開心。”

蔣琛依舊不能接受:“但我看到你和他們關係那麼好我也不開心。”

這一句話基本就堵了曹闞的死穴了,那之前一直沒能概括的,蔣琛一直限製他的行為,都有了一個詞來概括。

——占有欲。

之前沒能察覺是因為蔣琛是一步步蠶食,等他發現並說明自己的意願時候已經晚了。

最後曹闞還是沒能說服蔣琛,曹闞本以為他們會有幾天的冷靜思考時間,但第二天,蔣琛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來找他,曹闞心情都還沒收拾好,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看到蔣琛心裏頓時加重壓力和無奈。

兩人的關係還沒複原,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事。

事情起因是曹闞同一社團的女生,她本來性格就大大咧咧的,然後尾隨曹闞出教學樓後猛地蹦起來,手臂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