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是理所當然的啊。”

“讓你出點房租,你是不是就理所當然了?”

“……”

梁澤硬著頭皮沉默。

耳邊傳來微不可聞的一聲笑。難得沒有任何嘲弄或是譏諷,隻是一種愉悅情緒的表達。吳恪低聲貶損:“真是沒救了。”

梁澤的嘴角也不自覺抬起來,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對了,大門密碼會不會太簡單了,小偷破解了怎麼辦?要不我改一個吧。”

如果不是擔心有些人記不住,當然不會改得這麼簡單。吳恪無可無不可地問:“你預備改成什麼。”

“…… 你的生日,或者你的身高體重?”

說完梁澤也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

“隨便你。” 吳恪把手機挪開壓下兩聲咳嗽。

“你嗓子不舒服?”

“抽煙抽的。就這樣吧,你想住哪住哪,想改什麼改什麼,我去工作了。”

梁澤唔了一聲:“多喝水。”

像是不習慣這種關心,吳恪居然就這樣把電話掛了。直到聽見耳邊的忙音,梁澤才驚愕地發覺自己手腳是麻的,大概是一次性聽吳恪說話聽得太多。

他軟手軟腳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將自己的東西一樣樣拖進次臥,收拾了一下午總算是收拾得大差不差。

下午上班,鎖門時忽然想起改密碼的事。

在手機上下好門鎖的管理軟件,按指導說明一樣樣操作,弄了近三分鍾才終於到了修改步驟。

“請輸入舊密碼。”

——112233

“請輸入新密碼。”

軟件中女聲溫柔。

想一想,設成吳恪生日並不保險,設成他的身高體重…… 他如今體重多少,現在問也來不及了。想來想去,梁澤推翻之前的想法,一鍵一鍵地輸入他們兩個人之間,唯一還算比較有意義的那串數字。

——302015

下一秒,跳出的提示卻令他措手不及。

“此密碼近期使用過,請重新輸入。”

梁澤呆呆地愣在門口。

秘密誰都有。

說不出口,不代表不存在。

許多秘密經時光掩埋,受歲月衝刷,在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仍不失其光彩。它久而彌堅,盤踞在一個人的心裏,無聲地承受著孤獨、折磨與誤解。可那不要緊,因為秘密之所以成為秘密,正是因為這個人有要守護的東西。也許是另一個人,也許是一段感情,總之,它們高於一切。

梁澤守著吳恪,而吳恪守著回憶。

當晚,老板給每個員工都發了工資。梁澤因為多做一份員工餐,因此比其他人要多五百塊,加上這月他跟隨張師傅出過一次戶外自助餐的外勤,所以另外還有三百塊的工錢。

下班後他湊了個整,給吳恪轉賬一千。

頭一次獨自在這房子裏過夜,梁澤稱不上心亂如麻,卻也並不平靜。衝過涼後他想洗衣服,走到陽台發現頭頂晾著襯衫、睡衣,還有……

內褲。

款式並無特別,平角的,顏色更是普通,淺灰色。隻因為是吳恪的,所以才會令梁澤心潮微微起伏。他把衣服取下來,一件件掛在手臂上,感覺連質地都尤為柔軟。

主臥麵積很大,有一麵牆全是衣櫃,裏麵的襯衫按顏色從淺到深排列,內褲則是卷起來分格收納的。疊衣服的時候梁澤自覺定力不夠,目光根本不知道該往哪放,心髒像被一隻手托著,偶爾揉一下,偶爾掐一把。

住進來真是錯誤極了。

他輕歎。

橫豎睡不著,索性找點事做。

在冰箱裏翻來翻去,看到鄰居給的那一兜子枇杷,又想起吳恪今天早上有點咳嗽,於是決定熬枇杷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