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我不去,要去一起去。”
吳恪眉心皺得更緊:“你幾歲了,這種事也開玩笑?”
梁澤真的就笑起來,可是眼底卻溼潤得快要繃不住了,“不是啊,不是玩笑。你也天天熬夜,你怎麼知道自己知道一定很健康?要去就一起去,我還沒在大醫院體檢過,怕出洋相。”
“你——”
吳恪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好像騙不騙的也不那麼重要了,梁澤有他不想說的事,那就不說吧,吳恪開始認命。如果在離開以前他們能過得平和、愉快一些,又何必事事追問至底。
而梁澤站在那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吳恪對他好,這是毋庸置疑的。即便隻是一份友誼,也是一份叫人永生難忘的友誼。以前他總說吳恪是他最重要的那一個,如今卻漸漸發現,自己也是吳恪最重要的那一個,盡管末尾要用朋友二字加以注解。
但那又怎樣,他愛吳恪,無怨無悔。不管最後是得到抑或失去,有過這樣一段稱得上死而無憾的感情,他已經比別人勇敢得多,終點遙遠與否又如何?
第19章 他會和別人結婚
作者有話說:
回到房中,兩人默契地打起電話。
梁澤是打給自己老板。侯良還沒下班,坐店裏接到他的這個電話,“體檢?你小子怎麼心血來潮想起來去體檢了?”
“我最近老是流鼻血,還頭暈,惡心。” 梁澤把情況往誇張了說,“害怕是白血病或者肝有什麼毛病,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放你的屁!” 侯良罵起人來相當利落,“小小年紀說話不知道避諱,哪有像你這樣自己咒自己的?不過我跟你說啊,要檢查就得弄得全麵點兒,別到了那兒又心疼這心疼那,沒錢就吱聲聽見沒有。”
“知道了,謝謝老板。” 梁澤笑逐顏開。
另一邊,吳恪則是打給模範同事齊斯宇。
“什麼?” 齊斯宇半夢半醒,困得跟孫子一樣,“又體檢,你前兩月不剛檢過嗎,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啊。”
“不是我。” 吳恪坐在床邊,摸到自己堅硬的膝蓋骨,“是梁澤,他不舒服,讓我陪他去。”
“我操他都多大人了體個檢還讓你陪,這是同學還是祖宗?你給我打起精神啊吳恪,老朱再愛你也不可能接受你這種爛理由!”
困到睜不開眼的人讓另一個人打起精神,怎麼聽都覺得莫名幽默。吳恪難得露出輕鬆的神情,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沒打算讓他接受,隻是知會你一聲我明早不在。”
“…… 你自己好自為之,反正我不替你解釋。”
是同學還是祖宗,沒人知道。吳恪隻知道自己攤上了這個包袱,想甩也甩不掉。他放下手機,右手習慣性地摸到煙盒,可想起梁澤說的那句 “要去就一起去”,最終還是沒有抽。
第二天清晨。
體檢約的是八點,所以梁澤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七點跑去叫人起床,“阿恪,起來了,再不起我們就要遲到了。”
兩分鍾後,吳恪打開房門。
梁澤含笑看著他。
“幹什麼?” 吳恪抬了抬眼,動作緩慢地往衛生間移動。
梁澤跟在後麵,很討人厭地說:“你老了會長絡腮胡。”
也是住到一起後他才發現,原來吳恪的胡子長得這麼快,一晚上不刮下巴上就全是又黑又硬的胡茬。都說這樣的人是荷爾蒙分泌過剩,很重欲的,怎麼吳恪看起來反倒寡欲清心?
正說著話,吳恪腳步頓住,回身,“什麼味道。”
廚房的方向隱隱有食物的香味。
“我蒸了玉米。”
這個人,有沒有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