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樣險些丟命。
徐涼雲……徐涼雲或許不是不管不問他,是那個時候,他可能壓根就沒有意識。
……他曾經為了這個案子拚過命,甚至差點把命搭進去。
他曾差點為他而死的。
陳述厭心裏忽的就往裏輕輕塌陷了一塊,原本磅礴的恨意一下子脆弱了下來。
這麼一想,陳述厭就又想起了徐涼雲莫名其妙換了的慣用手。
……萬一那個也是……
陳述厭這麼一想就想出了神去。周燈舟在對麵等了好久都沒等來他吭聲,就叫了他一聲:“厭厭老師?”
陳述厭回過神來,又問:“還有別的嗎,徐涼雲還怎麼了?提到他手了嗎,手有沒有出事?”
“沒有啊,就是從天台下來以後就中彈了,然後送進醫院,後來過了兩個多月,出來了,就報了這些。”周燈舟說,“沒說他手怎麼樣啊——他手怎麼了嗎?”
“……沒。”陳述厭說,“他換慣用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報就算了,可能就是他單純自己要換。”
“也不一定,警察內部的事情肯定媒體不清楚啊,誰還沒點隱私了。而且聽你這個意思,他肯定瞞了你很多,再說你出了那事,他割腕都有很大可能。”
陳述厭好久都沒吭聲。
他垂了垂眸,看向遠方,心裏有什麼東西開始翻湧。
周燈舟在電話另一邊等了會兒,又一次好久都沒聽到他說話,隻聽到冬日的風在呼嘯。
“……厭厭老師?”
陳述厭回過了神來,他慌忙敷衍著應了兩聲,說:“你說得對。……先掛了吧,我給徐涼雲打電話。”
“……好。”周燈舟說,“你有事給我電話。”
陳述厭嗯了一聲,然後掛了語音電話。
他沒有徐涼雲的聯係方式,隻好就近給鍾糖打去了電話。
二十四小時全天在忙敬職敬業的心理顧問鍾糖老師很快就接了起來,問了句:“有事?”
陳述厭相當開門見山:“麻煩叫徐涼雲接電話。”
鍾糖:“……”
陳述厭知道對方是震驚他的要求,但他沒那麼多耐心等他震驚完畢。於是嘖了一聲,催促道:“快點,讓他接。”
“……不是。”鍾糖說,“他睡覺呢……昨天晚上沒咋睡。”
陳述厭有點不耐煩:“那把他叫起來。”
“……剛睡下去半個小時,早上他又出門去查案了,回來還開了個會。”
陳述厭聞言默了一下,想了想徐涼雲那個樣子,一時心緒更亂。
他剛想說那算了,可話還沒出口,鍾糖就又說:“算了,我給你叫起來。好不容易你這會兒吹邪風要找他,一會兒你冷靜了不找了,他把這機會睡過去,回頭得揍死我。”
陳述厭:“…………不是……”
他剛想阻止,鍾糖卻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他說完就放下手機,轉頭大喊一聲:“徐涼雲!!!你電話!!!醒醒!你老婆找你!!!”
陳述厭:“……”
陳述厭聽到“老婆”這個詞,禁不住眼皮一跳。
陳述厭聽見對麵一陣窸窸窣窣亂響,忍不住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莫名久違地緊張了起來,口幹舌燥又渾身發麻。
片刻後,電話就被人換了過去。
他聽到徐涼雲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拿過手機,聲音黏糊地朝他悶悶“喂?”了一聲。
陳述厭都想得到他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裏,不願意睜開眼醒過來,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電話的樣了。
沉默半晌後,陳述厭說:“是我。”
他聽到電話那邊迷迷糊糊的哼唧聲瞬間一哽,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