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揭開頭上的鬥篷的瞬間,原本平靜的湖麵突然有人破水而出,一名容色絕美的女人身披妙曼紅紗從水中飛起,引得周圍的魔修紛紛跪下行禮:“見過雲錦大人。”

而雲錦卻無視了所有人的請安問好,徑直打破了兩層結界落到那程彥西的麵前,跪下來親吻程彥西的袍角,語氣柔婉百轉:“魔將雲錦,拜見主人。”

她承認的主人隻有一個,便是魔界七大域主之一的魅魔琅淵。

“是你啊雲錦,”琅淵輕佻地伸手,抬起雲錦的下頜與她對視,“本座在人界滯留千年,一直在想,本座手下十大魔將,會是誰第一個來找到本座。不出本座所料,果然還是你對本座最為忠心。”

雲錦專注地望著琅淵,勾魂奪魄的狐狸眼中隻剩下深情一片,“雲錦願意為了殿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當初殿下與殺域之主交手,魔魂受創被吸入空間裂縫。雲錦花了千年時間,尋遍了魔界三千小世界皆未能尋到殿下的魔魂,近些時候趁著月族防守空虛,以分化的魔魂進入人界。還好,殿下就在此界。”

她一進入人界便察覺到了主人的魔氣,這才設下這個陷阱。想來,主人也會循著動靜找到自己的。

“本座知道。”琅淵微微勾起唇角,朝著雲錦遞出自己的手,“起來吧。”

雲錦欣喜地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落在琅淵那雙寬大的手掌心裏,被對方格外溫和地牽到自己身邊。

卻看得旁邊的朝鳳翎目生殺意。

隻是朝鳳翎雖然已經擁有仙人實力,但與雲錦這位在琅淵手底下呆了數萬年的魔將相比,實力卻不過是微末之流。

注意到朝鳳翎目光不善,雲錦不覺微微勾起唇角,卻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妾身倒是忘了恭喜殿下又得佳人了。”

琅淵微笑著捏了捏雲錦的耳垂:“她曾為了本座殺了一城的人,用他們的元魂煉丹救了本座一命,也算對本座有救命之恩罷。不許欺負她。”

雲錦若有所思地看了朝鳳翎一眼,這女人能為了殿下做出這等凶狠的行徑,倒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難怪就連琅淵這種喜歡把人用過就丟的人也還繼續將她留在身邊。

“不過是幾十萬人的性命罷了,他們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主人的無虞,已經是他們天大的福分了。”朝鳳翎淡漠地回應道,殺一個人與殺幾十萬人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朝鳳翎,你當初殺了一城的人,就是為了他?”鍾銘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難以置信地看著朝鳳翎,“可他當初不是死了麼?”

對於朝家和朝鳳翎的恩怨,鍾銘自然是有所耳聞,而且他還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內情的人之一。

那時候,朝鳳翎愛上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修。那男修不知為何竟然走火入魔,已經瀕臨死亡。朝鳳翎為了救他,幹脆殺了幾十萬人,用他們的元魂煉製逆天的邪丹去救那男修。

這等暴虐殘酷的行徑自然不會被天地容納,而且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殘殺一城百姓的事情傳了出去,縱然她是朝家舉世罕見的天才,朝家依舊不可能將她保下。

於是,朝家帶人先斬殺了那魔修,隨後又打算回頭處置朝鳳翎。隻是朝鳳翎得了消息跑得快,才逃過一死。不過朝家也就此昭告天下,將朝鳳翎逐出朝家,日後的朝家子孫凡是見到此人,必殺無赦。

不過當時的人都沒有想到,朝鳳翎已經逃到海外了。她幾百上千年地不曾露麵,人們便也漸漸地將這女修羅的名號淡忘了。

“殿下,您受委屈了。”聽了鍾銘的話,雲錦心疼地撫上了琅淵的肩頭,“虎落平陽,竟被這群卑賤如螻蟻的修士欺辱。待會兒殿下且休息著,讓妾身出手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元魂抽出來,為殿下療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