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焱收回目光,神色莫測地繼續盯著淩江羽。

“所以,我現在回答你們提出的第一個問題。”祀焱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揚起下頜,“為什麼,我會選擇不揭穿你們的身份,因為,我要你,成為魔界之主。”

淩江羽嗤笑一聲:“魔界之主?抱歉我對這個位置沒有興趣。”

“沒關係,你再考慮考慮。”祀焱說著,將一隻不斷散發出陣陣刺骨寒意的玄冰玉盒推出,淡淡地看著淩江羽。

玉盒中,懸浮著一滴美輪美奐的淡紫色透明圓潤珠子,那珠子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卻無端地散發出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引誘著淩江羽將手伸過去。

“這世界上最後一滴天魔血。”祀焱微微一笑,一揮手便收回了那隻玉盒,“等你順利成為了魔界之主後,它就是你的了。”

晏歸荼蹙眉看著祀焱:“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執意要讓小三兒成為魔界之主。”

祀焱低頭喝了口茶:“我和無攖的賭約還未結束,把這個遊戲進行下去不是正好麼?等你做了魔界之主後,吸收了天魔血就能夠真正地成為魔界的第八位域主。你再吸收一塊神血石,到時候,你將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神魔同體的存在,擁有就連神魔也會畏懼顫栗的力量。屆時,就算你不願意,也會有無數的人求著讓你登上三界之主的寶座。”

“絕對的力量帶來絕對的權威,絕對的權威製定絕對的規則,絕對的規則便是絕對的和平。”祀焱傲然抬頭,“事實會證明,我的選擇才是對的。無攖注定會輸掉這場賭局。”

淩江羽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參與你們這個無聊的賭局的,當然,天魔血我也一定會拿到手的。”

祀焱微笑著看著他:“我等著你來求我那一天。”

他話音未落,一陣清風拂過,便將毫無準備的淩江羽和晏歸荼再度送回了染塵宮的附近。

“那什麼三界之主聽上去倒是挺威風的。”晏歸荼想到上一世的那個瘋狂追求權勢和力量的反派boss淩江羽,再看看自己身邊總愛表現得單純無害絕世白蓮的小弟子,真的很難把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唔,不過兩個淩江羽的演技都是無師自通,頗有天賦。

“當個三界之主有什麼趣?”淩江羽表情不屑,“哪怕是仙界神界,弟子都不願意去。我隻想留在師尊身邊,隻想做抱樸宗門下的弟子。”

“真的就這般無欲無求?”晏歸荼似笑非笑地望著小弟子,“除了師父的弟子,什麼也不想當?”

淩江羽格外堅定地點點頭,像是怕晏歸荼不信,甚至還豎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就要當場發誓。

晏歸荼聞言,輕歎了口氣,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本來麼,還想問問你是否想做抱樸宗的掌門夫人呢,既然你無心,罷了罷了。”

淩江羽習慣性地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渾身一僵楞在原地,神情恍惚地看著師尊的背影。

他剛才......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突然,青年大叫起來撲向前麵的人:“師尊!你方才所言......你方才所言可不許後悔!你、你是真心的麼?你別是哄我吧......師尊,我是不是在做夢?剛剛那祀焱是不是給我下了幻術?師尊,你先親親我,讓我確認一下......”

晏歸荼不是個矯情的人,他在麵對自己的感情時雖然略顯遲鈍,但是在察覺了自己的心意後卻絕對不會逃避。

說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把小弟子掛在心頭上獨一無二的位置。

直到進入了魔域之後,他本能地拒絕讓雲錦陪在淩江羽身邊那種畫麵,還有他心底無端升起的不悅和獨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