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仔細觀察了皇上發辮每次的數量,用的頭繩顏色,他就是照著方位,數量,顏色編的,怎麼就惹皇上不高興了。
拖出去啟光殿還聽到他高聲呼叫:“皇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毀啊!”
大殿中其餘的大臣,各個噤若寒蟬,縮著腦袋,生怕被看到了小辮子。
牧危隻是冷哼一聲,甩手直接走了。
“恭送皇上。”
皇帝一走,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看看對方的小辮子,也覺得甚是礙眼,誰也沒有多說,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去將小辮子全拆了。
顏玉梔聽聞這事,覺得甚是有趣,笑道:“鄭司馬父子也紮了小辮子嗎?”實在很難想象這麼正經的父子倆會幹出這麼搞笑的事!
牧危蹙眉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沒注意,我也就隨意一掃,要不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早朝,親自問問?”
她枕在他腿上,驚詫的抬頭:“不是說後宮不能幹政?”
牧危撚著她耳垂,輕笑:“小梔問的又不是政,就算幹政也沒什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規矩不適合小梔,那就改了吧。
顏玉梔拉著他手往自己臉頰引,紅唇烏發,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皇上,您看臣妾像不像禍國妖妃?”
牧危頓了片刻,在思考要回答像還是不像。
委實是最近皇後心思多變,說什麼都能挑出錯來,牧危有些怕了。
“像。”
他忐忑的等著,果然下一秒,腿上的人把臉一橫,氣惱道:“您覺得臣妾是個禍害,是想廢了臣妾嗎?”
牧危:“.....”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這次不會是角色扮演吧?
他硬著頭皮改口:“不像?”
她立刻淚光盈盈,眼眸裏全是幽怨:“皇上是覺得臣妾不夠美,當不得妖妃的名頭?嗚嗚....臣妾人老珠黃了....配不上皇上!”
這是越扯越遠了!
看來小梔還是太無聊了,都開始玩他了!
次日早朝,牧危直接將無聊到整日鬧他的皇後帶到了啟光殿,麵對眾臣震驚的目光,他泰然自若。
大太監唱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顏玉梔坐在高高的禦座上,拿著話本擋住臉,當自己隱形的,實際上耳朵靈敏著。
朝堂上之前有不少老臣見過齊雲的嫡公主,此刻看到顏玉梔震驚之於又有些回過味來。
難怪皇帝如此寵愛她,除了麵色紅潤,活蹦亂跳外,這新皇後簡直與齊雲死去的那位嫡公主一模一樣,連小動作神態都一般無二!
其餘人還沒反應緩過味來,孫禦史啪嗒一聲跪下了,高喊道:“皇上,妖妃禍國啊,皇後定是他國派來迷惑您的細作。”
牧危眼眸微眯,手幹要動,就被笑眯眯的顏玉梔一把摁住。
想起昨夜他們聊的話,牧危知道她又要作了,無奈的笑笑,輕聲道:“別氣到自己。”
她笑容越發深,將手上的話本放下,看向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孫禦史,問道:“這位是禦史台的?你腦袋比孟太尉的硬?”
當年齊雲國嫡公主當著先帝的麵砸破孟太尉腦袋的事,在場的老臣可都記憶猶新。
聽她這麼一說都是一震,驚異不定的看向她。卻又被她旁邊冷著臉的皇帝給嚇得縮回目光。
孫禦史手都在抖:“你...你....連這個都打聽清楚了,那皇後也應該知道,皇上愛重的是當年齊雲的嫡公主,如今葬在皇陵的那位。”
顏玉梔似乎被孫禦史的話給驚到了,漆黑的雙眸很快蒙上一層水光,楚楚可憐的看向旁邊的皇帝。
聲音要多哀婉就有多哀婉:“....是這樣嗎?皇上隻當妾身是那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