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約聽到外頭有交談聲,好像說是今晚就要被分開送走。
牧昭昭有些急,突然聽到小院子外頭有敲門聲,院子裏的人立馬緊張起來。
這荒郊野嶺的,誰會來敲他們的門?
裏頭沒人應,外頭又響了兩聲,接著又聽到一聲粗狂的男音:“有人嗎?借宿的。”
中年婦人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滾,不借。”
砰!
門被踢開,中年婦人叫罵起來,院子裏的打手衝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屋裏頭的婢女聽到動靜,都衝了出去,明顯是會功夫的。
一聲又一聲的驚呼聲響起,半個時辰後,院子裏重新歸於平靜。
屋子裏坐著的十幾個姑娘嚇得瑟瑟發抖。
突然有個聲音朝著裏頭喊了一聲:“人販子都死了,你們出來吧。”
牧昭昭愣住,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忙湊到窗口去看,隻看到消失在院子外一截鮮紅的衣角。
她打開門衝了出去,外頭一地的屍/體,她被絆倒,摔在屍/體中間。
馬蹄聲漸行漸遠,她懊惱的爬起來,身上全是血汙。
等衝到門口時,暮色四合,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轉身在咽了氣的中年婦人身上找到解藥,將其餘十幾人軟筋散解了。
“人販子都死了,今後就各走各的吧。”
十幾個人都是被拐賣來的,這會兒委實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牧昭昭在屋子裏翻找了一番,找到還算合體的衣裳,又跑到外頭在那堆死人裏找了一番,摸到一百兩銀票,駕了外頭一輛馬車就走。
這委實太過鎮定,以至於聽到馬的嘶鳴聲,這群姑娘才反應過來。
沈漁先追了出去,好在牧昭昭對駕馬不熟,很快就被她追上了,最後倆人一合計,沈魚駕馬,她坐在裏頭先找到人多的地方,打聽清楚情況,再想辦法,找穩妥些的船出海回淮陰。
然而屋漏偏縫連夜雨,她們進城的第一日正好碰到東洲一年一度的海神祭祀。
大街兩旁,人山人海,百姓興奮得推搡叫喊。牧昭昭和沈漁很快被擠開了。
等再回頭去找對方時,哪裏還看得到人影。
“讓開,別擋道。”
牧昭昭走了幾步,就被人群推著往後靠。
道路中間出現兩列整齊的儀仗隊,身著鎧甲的士兵明鑼開道,他們身後,八匹馬拉著一座高高的人麵蛇神的神像緩緩駛來。
這神像委實有些嚇人,可在東洲的百姓眼裏卻無比神聖,原本激動推擠的人群突然跪下,齊齊參拜,高呼海神庇佑。
牧昭昭突兀的站著,有人朝她瞪眼。
有人高呼:“這姑娘對海神不敬!”
牧昭昭一下成了眾矢之的。
有兩個身著鎧甲的士兵拿著三叉戟朝著她走來,她嚇得後退兩步,人群中突然衝出一批棗紅色的馬,馬上青年帶著鬼麵麵具,一身紅衣烈烈作響。
他笑聲在人群中回蕩,到了牧昭昭身邊時突然矮身一撈,直接將她掠上馬。
馬蹄飛揚,少女的衣裳與他的紅衣纏繞在一起,人們隻來急掃上一眼,馬就飛奔出城不見了。
有人驚呼道:“紅衣寶馬,那不是東洲的小王爺嗎?”
東洲王嫡親弟弟鈺親王老年無子,聽聞前些年出海突然帶回一子,此子容貌豔麗張揚,常年穿著一身紅衣,喜愛騎著寶馬到處溜達。
馬一路飛奔,牧昭昭縮在他懷裏一聲不吭,跑了一個時辰,他突然勒住馬繩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