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其他人也能，那對付不對付薑寧意義不大，都改變不了大勢所趨。
作為九區協會負責人，侯翰可以說是近距離看著薑寧一步步成長的。如果說先前還有一點想要壓製的心思，那經過席劭上次雷厲風行的警告後，本就小的膽子更小了，隻想老實縮著。
反正這些年攢下的錢財夠他幾輩子都花銷不完，現在九區明顯蒸蒸日上地發展，就算種植協會以後不成了，這種大環境下也能活得逍遙自在。
而且，能成為種植師的，誰對植物沒有一股天然的喜愛？薑寧能有這番成就，雖然難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但……反抗不了就接受唄。
像他就打算好了，承包一片土地，模仿16支道搞個度假山莊。到時不僅自己住得舒適，還能源源不斷賺取信用點，多愜意呀，幹嘛費力不投好地搞些小動作。
不是侯翰滅己方威風，實在是……有軍部及四皇子雙重保護傘的薑寧真沒想象中好對付。這些人就是沒吃過苦，受到挫折才窮折騰，還不如趁著有時間好好想想未來的出路。
一瞬間，侯翰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豪感。當然，也就隻敢在心裏這麼想想了，在座屬他地位最低，根本沒什麼話語權，也不敢多說什麼。
不過，隻剛剛那一句話，已足夠讓眾人激憤的心稍微冷靜一些。是的，如果其他人也能出培育變異仙人掌、新型自然作物，那該如何？
一直被薑寧吸引住所有視線的人，包括宋闕，這一刻才真正地恐慌——這將意味著種植協會真的大勢不在了。
“賤人！”宋闕控製不住憤怒地一掌拍向桌麵，砰地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汪非同樣焦急地來回走動，突然，他停住步子，視線陰狠地盯著虛空中某一點道：“就算其他人能培育又怎樣？罪魁禍首是薑寧，不讓她嚐嚐苦頭，難消我心頭之恨。”
“會長，對付薑寧的事交給我，我一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卷，”汪非主動請纓。
宋闕自是應允，或者說，這是他樂見其成的，“寧可穩也勿要急。從今天的接觸來看，薑寧對我們種植協會很警惕，機會隻有一次，若是不成，她隻會更戒嚴，下次更難成。”
“會長放心，我知道的，”嘴角勾起殘酷的笑，汪非胸有成竹道。
下首的侯翰默默看著兩人眼神互動，不知覺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參合到這件事中呀。到時，他們這些大人物肯定沒事，可他就不一樣了，說不定啥時候就給炮灰出局。
剛這麼想著，就聽宋闕厲聲說道：“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在場的各位知，要是再有其他人，休怪我宋某人不講情麵，嗯？”
最後一個‘嗯’字，明明沒提高音量，但就是讓人忍不住脊椎尾冒出涼意。
侯翰忙第一個表態:“屬下知道，屬下絕不會透露半點，一切謹聽會長吩咐。”本來還想再加一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但話到嘴邊，想了想，又給咽了下去。
環視一圈，宋闕滿意頷首，“事關整個協會，宋某隻能從大局出來，若是有什麼對不住的，各位請見諒。”
“不敢、不敢，”眾人再次表態。
氣氛漸漸由冷凝到和緩，眼見差不多了，宋闕才擺手讓眾人退下，順帶留下汪非單獨議事。
侯翰壓著心跳，乖巧地跟著其他人一同離開。直到遠離背後的房間，和其他人散開，才一下子挺直背脊，抬頭看了眼半空中的太陽。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時也驅散侯翰心裏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