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劭沒說話,就著眼神看了薑寧好一會才道:“你以為內甲材料滿大街呀?這可是取自蟲皇心髒附近的外膜,一隻蟲皇也才得兩件這樣的內甲。”

“啊?”薑寧是真的驚訝住了。

她以為這內甲就是用蟲皇普通的外皮製成的。還想著小山般的蟲皇能鞣製出不少原材料,這樣雖然比強效變異草莓珍貴,但隻要她提供的數量跟上來,也談不上誰誰吃虧。

可若一隻蟲皇隻能鞣製出兩件內甲,那珍貴程度也太超乎薑寧的想象,她也厚不起臉皮交易第二件。

當然,厚著臉皮也沒用,傅盛跟著就道:“之前一任蟲皇自爆,身體整個都化成碎片,而新任蟲皇出來的兩件內甲,一件給了你,一件在席劭身上。”

作為消滅新任蟲皇的主力之一,席劭得一件當之無愧。更別說,其當時可是臨危受命,以一己之力率領軍士抵抗住新任蟲皇多次攻擊。

至於另一件給薑寧,這也是所有人共同商量後的結論。一則,她的功勞同樣功不可沒、甚至有利在千秋的意義;二則,這麼珍貴的內甲,不患寡而患不均,給軍部任何一個人都不合適,除非留著當庫存,不然薑寧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那你呢?”薑寧脫口問道。

上一隻蟲皇自爆,渣子都不剩,那這啥心髒外膜肯定也不存在了。這、這總不會傅盛拚搏個半死,到最後自己兩手空空吧?

傅盛被薑寧問得愣了一下。他是軍部元帥,保護邊境不被蟲族侵犯及手下軍士生命安全,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哪需要什麼獎勵、報酬。

“靠,你不會真的什麼都沒有?僅得的兩件內甲一件給我、一件給了席劭?”

咳咳……這也真太偉大(sha)了。反正薑寧是如何也做不到這步的,這種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東西,怎麼著也得讓自己先有一份。

這番大驚小怪的表現,傅盛看得有些好笑,佯裝著沉思了半刻道:“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也對,我這前前後後出了不少力,甚至連命都搭進去一條,嗯,要不你這……”

後麵的話,傅盛沒說全,但打量薑寧上半身的眼神將個中意思表露得明明白白。

嚇得薑寧趕緊雙手抱胸後退一步,“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尋思著報恩就算了,怎麼好意思從我身上薅羊毛?這送我的就是我的,可不準打我這件的主意,你有想法去找席劭,你們倆再繼續掰頭掰頭。”

這麼好的內甲,薑寧現在除了洗澡幾乎全天穿在身上,才不舍得這麼平白讓給別人呢。哪怕這個別人是給她內甲的傅盛,也不行!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嘴欠提這茬了,真是失算、失算了。

“噗嗤,”傅盛淺笑出聲。

聲音低低沉沉的,聽得薑寧漸漸有些臉紅——準確說是惱羞成怒,她這個時候已經看出傅盛是逗她玩的了。

“我也有件內甲,是上任元帥留給我的,雖然時間有些久,比不上新的,但尚且夠用。”

見薑寧有往生氣發展的節奏,傅盛求生欲極強的正經起來,“現在接連消滅兩隻蟲皇,蟲族已經元氣大傷,想要再成氣候,沒個三五年或小十年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有變異仙人掌在,全星際輻射隻會越降越低,到時蟲族就更不用擔心了,這內甲或許永遠沒有用上的時刻呢。”

薑寧注意力如願地被轉開,思維落到傅盛描述的未來上,“但願這一條能早點到來,整個星際沒有輻射,人們談及蟲族也不會聞之色變。”

從末世到星際,整體上都充滿各式各樣的威脅,若是可以,薑寧比任何一個人都期望世界能變成她最初生活的世界那般平和、安寧、人人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