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抬手叫李憲源先動筷,李父不禁點點頭,率先夾了一筷子菜,眾人一番謙讓後,也紛紛動了筷子。
之後幾個樂姬抱著樂器進來,很快美妙婉轉的樂聲響起,充滿了整個廳室。
唐柔心不在焉地撥動筷子,吃著口中美味的飯菜,卻是感到味同嚼蠟。
幾番寒暄後,唐羨又執杯敬了李父一杯酒,兩人飲完後,他不禁又興致盎然地開口。
“還是姑父風雅,這幾個樂姬不論姿色,還是琴藝,都不比宮宴上的差,連溫大司馬府上都不及。”
他口中的溫大司馬,正是說的權臣溫淩。
“哪裏哪裏,近年來戰亂不斷,秦人屢犯我大晉邊境,溫將軍勞苦功高,忙於軍政,才守我晉國安樂太平,偏安一隅,對於這一點,我李憲源可真是自愧不如啊,隻恨不能多替陛下分憂解難。”
李父隻是又含笑謙讓道,對於他的誇讚,算是謙虛應下。
“溫大司馬雖身在行伍,但也是惜才酷愛風雅的,所以手底下才會有像賢侄這樣才能出眾的謀士盡心效力,對此,老夫也實是豔羨得很呐。”
李父又飲了口酒,意有所指道,對此唐羨默不作聲,隻是麵上的笑容又漸漸隱去。
見他不說話,李憲源不禁落下了手中的酒杯,隻是又自顧自道,“如果溫大司馬也能像老夫這樣心淡一點兒,即便是做閑雲野鶴,也樂得逍遙自在,風雅定是不會遜於老夫的。”
他故意撂話給自己聽,唐羨也不氣惱,隻是又含笑道,“大司馬胸懷天下,誌在北方,豈能真的做到閑雲野鶴?即便是姑父,不也是憂心廟堂,鞠躬盡瘁了大半生嗎?不管是在朝在野,隻要有鴻鵠之誌,盡心竭力地報效國家,不負自身百姓,別忘了初心,便也足夠了。”
他手上又不緊不慢地給李父添了杯酒。
“那倒不知唐兄的初心,究竟又是為何呢?”
李遊突然又插話道,他意有所指,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含了一抹諷刺,明顯是故意要他下不來台。
在場的所有人不禁一愣,一直吃得心不在焉的唐柔,此刻也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阿兄,她麵上流露出了一抹擔憂。
然而唐羨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隻是又笑得如沐春風,繼續與李父閑談。
李遊見狀麵上不禁陡然一冷。
“姑父府上的樂姬琴藝確實不俗,但我先前與阿柔閑聊時,得知子獻昨晚剛得了一妙人,更是才藝雙絕,不知姑父可知此事?”
唐羨又給自己續添了一杯酒,隻是又溫聲道,“難得今日大家齊聚一堂,不如就叫此女前來演奏一曲助興吧。”
他氣度從容,看著風度翩翩,儒雅隨和,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迫人,沒有回旋的餘地。
李父聞言隻是目光一愣,他不禁又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李遊,顯然是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兒。
李母見狀不禁又趕緊與夫君耳語幾句,一番解釋後,李父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的麵上不禁有些尷尬,然而猶豫片刻後,見兒子李遊隻是默自喝著悶酒,麵上雖然有些不快,卻是也沒有多餘過激的反應,心下不禁也隨著寬了幾分。
他麵上漸漸釋然,不想駁了唐羨的麵子,也隻好又隨和道,“如此也好,既然賢侄難得過來一次,便就叫那女子前來獻上一曲,聊以助興吧。”
第22章 去留 侍候的仆人前去叫人,很快玉……
侍候的仆人前去叫人,很快玉樓便怯生生站在了眾人麵前。
座上的唐羨一臉玩味地打量著她,目光似笑非笑,不禁看得她心裏涼颼颼的,莫名就生了些許畏懼,同時隱隱的憂慮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