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又仔細打量道,後又將手中的一塊猙獰的鬼麵具戴到了自己麵上。

“哇!這鬼麵具可真霸氣,今日我剛好穿了一身紅衣,戴上它轉一圈兒,想必能夠嚇到不少人。”

趙明儀不禁又調皮道,隔著麵具還朝趙明誠又做了個鬼臉,盡管他看不到那毀形象的表情,她麵上這鬼麵具也已經能夠給他的心靈造成不小的衝擊了。

“你啊!”

他隻是又目光無奈地搖搖頭,伸手隔著那麵具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沒嚇到旁人,阿兄倒是被你這一驚一乍的舉動,有些嚇到了。”

他隻是又溫聲道,“還好這不是在宮裏,若是叫太後看見了,又該指責你有失體統了。”

“阿兄你也說了這是在宮外嘛,既然出了宮,就該盡情地好好玩兒,你自己都抱著個貓,有失體統,怎麼還好意思指責我啊?”

趙明儀看著他懷裏柔軟舒服的貓,隻是又不滿道,她哥哥是個貓奴,成天貓不離手,如今就連出來玩兒都帶著白貓雪奴出來,倒是不知誰才是主子,誰又是奴才,令她不禁也有些嫉妒起他懷裏的小東西來。

趙明誠目光不禁一晃,他沒有說話。

他生性本是不喜熱鬧的,可是這一回,竟是在宮宴結束後鬼使神差地與明儀出來了,或許冥冥之中,他心底還有一抹執念的幻想,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究竟還在期待著什麼。

不過是過往的影子罷了,昔年舊事,似泡沫般易碎,那轉瞬即逝的美麗,就恰如今夜空中綻放的煙火,匆匆來,又匆匆去。

他應是再也遇不到她了……罷了,既然出來了,今夜更是難得,倒不如放下那些沉重與思念,好好地玩玩吧。

趙明誠心裏頓覺遺憾,然而才剛開解了自己,胸中舒了口氣,卻又聽見叮當的聲音逼近,隻見明儀不知又從誰家買了一隻碩大精致的銀鈴鐺,然後掛在了雪奴飽滿空空的頸上。

那麼大顆的鈴鐺,串著紅繩係在這貓的脖頸上,竟是也瞧不出多麼大來,明儀又仔細打量了一遍雪奴肥碩的身體,還有絲毫不遜體態的大頭,不禁又嘖嘖稱奇。

“嘖嘖,皇兄,你這貓喂得也太富態了些,以後還是給它減減肥吧?別總是抱著它,叫它自己下來遛遛。”

趙明儀目光關懷,隻是又十分誠懇地建議他道。

“多謝運動,對貓的健康也有益處!”

“嗯?孤隻知道狗需要經常出去遛,難道這貓也得牽個繩兒常遛遛嗎?”

他又認真地思考道,看著懷裏的貓,目光不禁有些迷茫。

“眼下我是不敢撒手的,街上人這麼多,萬一將雪奴放下,轉眼便跑丟了可怎麼辦?”

他說道,又伸手十分愛惜地撫摸了自己愛貓毛茸茸的大腦袋,而雪奴此刻正雙眸半眯,看著似睡非睡。

這肥貓,一天裏幾乎有大半天時間都是在睡覺的,就連晚上都極少活潑,可氣的是她的皇兄對於雪奴卻是異常縱容,大概是同性相斥,作為與她爭奪皇兄寵愛的勁敵,她對於這貓也確實有些恨得牙癢癢。

然而礙於皇兄的麵子,她卻也不好過多貶低,隻是又氣呼呼道,“貓明明是很記道的啊?除非它隻是一隻忘恩負義,撒手就沒的肥貓,而且這家夥被你慣的天天魚來張口,從來都不自己動手去捉老鼠,實在是太廢了!”

她看著皇兄懷裏的那隻肥貓,又痛心疾首地搖搖頭,想不通為何自己那麼完美優秀的美人阿兄,怎麼就能養出這麼懶惰的貓來,可氣的是他還那麼喜歡它!

趙明儀自幼就心高氣傲,眼下卻輸給一隻貓,竟還沒有它在兄長那兒受寵,心裏自然是難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