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去往李家,李家人也並未搪塞敷衍,糾纏太多。”

趙明儀聞言,不禁喜極而泣,她笑著,眸裏閃了幸福的光芒。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努力終還是沒有白費。

“什麼?!”

而劉太後聽罷,隻是又目光詫異地看向了身邊的趙明誠,原來他早在自己召見明儀之前就派人去了李家逼婚!

而趙明誠對於太後質問的眼神,卻是並無太多情緒表露,見徐芳呈上的托盤內,聖旨已經被李家人接下,如今裏麵隻剩了一封呈上來的奏折,他不禁又伸手取起展開。

直到看完上麵領旨謝恩的字跡,以及夾在中間那封李遊親手寫下的和離書,上麵落款了夫妻兩人的名字,以及親手按下的手印,他的唇不禁又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和煦淺笑。

“母後這次怕是高估了李遊的品格了,皇恩浩蕩,即便他不滿意明儀,也一定歡喜這場婚事。”

畢竟又有誰,能夠真正抗拒權勢富貴呢?除了皇位,能夠尚公主,也可以說是一個男人至高的榮譽了,明儀配他李遊,更不算是辱沒了他。

看來他對唐柔的愛,也不過如此。

趙明誠隻是又心想道,感覺自己獲得了勝利,然而還未等他來及高興滿足,心生竊喜,對李遊心生不屑的同時,卻是又為唐柔感到了些許心痛。

她的丈夫,已經為了仕途利祿拋棄了她,他選擇了明儀,放棄了她這個原配妻子。

這些年,她到底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這麼重要的事情,皇帝怎麼不事先與哀家商量,便私自派人先去李家傳旨了呢?!”

太後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自身就隻是個局外人,但他卻是用這張雲淡風輕的臉,瞞天過海唬弄她,私自就決定做主了這場婚事,心裏不禁越發氣惱起來,隻是又臉色慍怒地訓斥他道。

“在這旨之前,朕便已經對李家下過一道旨了,如今這次旨意李家人接了,是件好事,難道母後還想要明儀大著肚子另嫁夫婿嗎?”

趙明誠隻是又聲音淡淡道,他身旁近身伺候的宦官早已察言觀色地悄聲捧來了玉璽,恭敬地送至他的眼前,而趙明誠也隻是又不緊不慢地接過了那璽印,沾了印泥後,便又輕輕在那奏折及和離書上印下。

傳國玉璽曆經多朝更迭戰亂,甚至還被古人摔去了一角,用金鑲嵌,卻也還是依舊瑩白無暇,盤龍威嚴肅穆,更有容納百川的君子溫潤,就恰似它如今的主人般從容沉穩,矜貴優雅。

將玉璽緩緩移開,很快那紙上便印有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

趙明誠看著眼前這朱紅的印字,心裏頓時感到滿足,神清氣爽,這不同於以往他主宰世人生死命運時的感覺,比起居高臨下的傲慢,這倒更像是完成了他期盼多年的夙願。

貴胄世族的婚姻,向來也都是由皇帝準許的,當年她與李遊成婚時,還是由先皇做主,而他還隻是剛回到皇宮沒多久的隱忍無權的閑散太子。

現在,他終於還是沒有錯過,親手批閱了他們的和離書,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從太後手上贏回了一局,真正體會到了手握實權的感覺。

這隻是一個開始,屬於他的東西,他都要再拿回來。

“皇帝!”

劉太後隻是又惱怒道,她看著麵前的兒子,第一次感覺自己不認識他,或許她也從未真正地看透過他。

如今他真是翅膀硬了!

“嗯?母後難道還對這樁婚事不滿嗎?”

趙明誠隻是又將璽印奏章落回到托盤內,徐芳見狀也低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