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給呂頌指了一條明路。
這回呂頌沒有像上次那樣抱著懷疑的態度,而是站起來,向雲安行了一禮:“妹夫,大恩大德,呂頌沒齒難忘!”
“大姐夫快別這樣……我隻是不希望看到更多的悲劇發生了。其實按照咱們的身份地位本不用如此,奈何有人在京城做了高官,還是皇帝的錢袋子……不被牽連是不可能的了。走吧,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說完這句話,雲安的心裏無聲地湧出了一股蒼白又無力的感覺來,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了,多少次……事與願違這四個字不停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次策劃離開她幾年前就開始部署了,自認為用了最快的速度在運作此事,爭分奪秒到了臨門一腳……又是功虧一簣。
雲安感覺自己的承受和容忍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把家人救出來是唯一能幫助自己保持理智的事情。
如果自家娘子出了什麼事兒……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呂頌見雲安的表情很不好提出了告辭。
翌日。
周六從菜市場回來的周六告訴雲安,城內貼了紅榜告示,上麵說:“十日後淟州港和淟州碼頭由衙門和巡防營一同接管,期限一到會驅離所有番邦貨船,淟州本地百姓的貨船需到衙門登記,領取勘合。”
勘合是燕國的一種高規格,較嚴厲的驗對製度,大多是一份文書,可以是紙質,木質,竹製或者銅器,在中間落下特殊的標記,多為大印。
然後將這件東西一分為二,官家持一半兒,驗對的時候要把兩半合對到一起,要求切縫處“嚴絲合縫”大印組合完整且兩半之間不能有太嚴重的色差,三者但凡有一條不達標都無法通過勘合。
周六繼續說道:“以後本地的漁船出海,要憑勘合,而且最多出海三天就得回來,逾期不歸的,交府衙定罪論處。”
“知道了。”
“那……小人告退了?”
“去吧。”
周六走到門口,突然被雲安叫住:“周六!”
“是,老爺。”
“上次我讓你派人出去尋找我師父,有消息嗎?”
“沒有消息傳過來,玄一天師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時間找不到也是有的,說不定她老人家到哪座山裏頭靜修去了,小人一會兒再問問,一有消息小人立刻來報。”
“……你去吧。”
“是。”
……
自家師父已經杳無音信好久了,派出去打探的人也都沒有消息,換做平時也就算了……玄一道長的神通雲安是知道的,可眼看著要天下大亂……她老人家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
當年她可是連先帝駕崩都預測出來的人呐!
雲安已經記不清自家師父於危難之際救過自己多少次了,如今身處於空前的危機和絕望之下,雲安真希望師父她老人家能“從天而降”,即便不能把人救出來,能在自己身邊陪陪自己,聽自己說說心裏話……也是好的。
這空落落的雲宅,孤零零的自己……還不知道宅子裏頭的這些人,哪一個或者哪幾個是吃裏扒外的東西。
……
雲安回了房間,看著房間內如故的一切,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林不羨的氣息,雲安的眼淚汩汩流下。
這大半日雲安表現得很沉著冷靜,其實她的心早都慌了。
……
床上還放著針線簸箕,一旁放著一件小肚兜,上麵的福字還差一點兒就繡好了。
雲安淚眼摩挲,在腦海中還原了自家娘子被抓走前發生的一幕幕……
亦溪那樣聰慧應該不會挨打吧……她定是冷靜地詢問對方是誰,然後“識趣”地和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