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死了自己的兒子,寫了一封萬言書,痛斥自己是被尚書府逼迫成婿,與妻子一族劃清界限。
消息一出,震驚天下,上到朝臣,下至百姓無不對其不恥。
朝臣紛紛上書要求嚴懲鍾蕭廷,以正視聽。最後皇帝尊重朝臣和百姓的意願下旨將鍾蕭廷拖到鬧市口千刀萬剮,並下旨鍾蕭廷全族宗親,終身不可入仕。
後人稱鍾蕭廷的行為叫:戕妻殺子,指的是為了保全自己,不惜滅絕人性,做出令人發指的行為。
而後人在麵對鍾蕭廷這類人,或者勸人向善的時候,往往要語重心長地說一句:莫仿蕭廷。
朝廷遷都到洛城後,從前的南林府改建為戶部侍郎雲秉初的府邸,為表對雲安的重視,高懷不僅題寫了匾額,還送了不少能傳家的東西給雲安撐宅院。
高懷遵守承諾,派了高規格的儀仗到雍州去接雲安的家眷入京,卻被告知雲宅已經化作廢墟,宅內無一人生還。
消息一傳回京城,高懷心生疑竇,他一邊下令徹查此事,並將雲安召至禦書房,以一個審視者的態度盯著雲安,說出了這個“噩耗”。
雲安聽聞,釘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隻剩空殼,再三確認消息屬實後,便直接在高懷麵前泣不成聲。
哀鳴聲聲,猶如杜鵑啼血……
原本高懷是不太相信的,畢竟他走的時候特別吩咐要保護好雲安的家眷,偌大的府邸怎麼可能無一人生還呢?
火災是不可能無一人生還的,至少家丁,門房總能剩下幾個吧?
可看到雲安如此哀傷的模樣,高懷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雲安的哭聲實在是太真切,太有感染力了……聽得他心裏都有些難受。
高懷又想:會不會是什麼人想要害雲安一家呢?先下毒,或者屠光了雲宅裏的人然後再放火燒了宅子,如此也能說得通。
隻是雍州是自己的大本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大的能量?
是雲安曾經在拍賣會上得罪的馬幫人?還是……將軍府呢?
“陛下……不是說派人保護了宅子的安全嗎?怎會如此?”
高懷麵上一赧,歎息道:“是……朕的過失,你放心這件事朕一定會追查到底,查出凶手,誅滅凶手九族,將一幹人等碎屍萬段!”說這話的時候高懷的心裏直犯嘀咕,若凶手是將軍府的話……那自己就隨便找幾個替罪羊就好了。
雲安叩拜道:“臣經此巨變,自請丁憂!”
高懷皺眉道:“去世的是你的妻女,哪有一家之主為妻女丁憂的道理?朕準許你在自宅設靈堂吊唁,丁憂於理不合。”
“陛下,臣入贅林府,嶽母如同親母,如今她老人家慘死他鄉,嶽父也一直沒有蹤跡,難道……臣不該丁憂嗎?”
“荒謬,你身兼兩項要職,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小乞丐了,入贅之事也該作罷。朕原本還打算等你的家眷入京後為你‘正名’,以你現在的身份,入贅之事休要再提!你回去吧。”
……
雲安不再爭辯,既然不能讓自己丁憂,稱病總可以吧?反正隻要不為高懷效力就行了……
雲安知道,這是自己的家人成功逃走了,功夫不負苦心人……她們,自由了。
雲安笑了,卻很擔心林不羨的身體,漂泊在海上的苦雲安很清楚,原本雲安是打算讓林不羨稱病避禍的,但林不羨覺得以高懷的性子即便是她真病了,命人抬著也要抬到京城,唯有想出一個讓高懷放心把自己留下的理由才行!
商議很久,林不羨決定使用第二顆生子膠囊,並對強烈反對的雲安說道:“秉初,這條路你已經忍辱負重走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就讓我來走吧。你我深諳寧安王的手段,心性,稱病或者撒謊定是不成的,萬一被拆穿勢必會打草驚蛇,若因此功虧一簣,我們全家人的未來都會改寫。寧寧給的生子膠囊很神奇,妮妮的生命力就很頑強,在來雍州的路上我已經領略過了,相信一定不會出問題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