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不用愁的。”

崔琪不忍直視,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心裏是個有想法的,“你姑姑家骨肉相殘你很開心嗎?沒心的東西!”

“輕點啊!”崔寒被暴怒的老爹打了腦袋,“我也沒說錯,你是做舅舅的,摻合進去,你要幫誰?”

崔琪啞口無言。

突厥搶到了東西,被漠北軍追著打,打又打不過,隻能求和。

秦琢玉一看求和的國書,眼都不眨就扔到一邊,“求和可以,賠朕邊民和軍力損失。”

來使臉都是綠油油的,媽的,你們中原不是自詡禮儀之邦嗎?比我們突厥王庭還流氓是什麼意思?

秦姝從一旁候立的中書舍人手裏拿了求和國書,補充道:“駿馬牛羊,皮草黃金,都可以。”

來使:“……”好恐怖,他要回去告狀,中原人來打劫了!

次日,他得到了後方提供的秘密武器,在朝會上拿出另一封國書,“我王仰慕上邦風采,請降公主。”

沉寂後,滿堂嘩然。

綠油油的臉是秦琢玉的了,秦姝挑了挑眉,穩坐釣魚台,忽然想起她貌似是有家室的,臉色變了一變。

燕朝僅此一位公主,開國到現在,也隻有一位公主,就是站在朝堂的寧遠公主。

突厥有備而來!秦琢玉迅速意識到這一點,自己池子水夠混了,鄰居還來炸塘,你說鬧心不鬧心!

這招在這個敏[gǎn]時候使出來,連秦老流氓都不得不感歎,人心險惡。

不管突厥是不是真的想要公主,但是人家可以幫你解決一個大麻煩啊,不是煩惱姐弟相爭嗎?那我娶回家好了,多好的鄰居是不是?

秦姝慢一拍想到這裏,隻要秦琢玉對她感情稍淡,說不定就順水推舟把她這個大麻煩解決了。

而她,十八歲了,開府建衙以來,羽翼已豐,和父母感情變淡是必然的,尤其秦琢玉不是完全把她當自己的孩子看,還有君的成分在。

秦姝臉色又變了變,用盡十八年的功力壓住了。

秦琢玉麵色可怖,平常很正常的一雙眼竟然變成赤紅色,咬牙宣布:“退朝,下次再議。”

禦書房裏,範穎和安樂道都在。安樂道:“我不想提也得提了,你是個什麼章程?”

秦琢玉:“屁的章程。”

安樂道:“別賭氣,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秦琢玉質問:“什麼意思?你要我把養了差不多二十年的閨女嫁到那種地方去?”

安樂道:“哪怕你迫不得已真要這麼做,也是拿出個態度來。”

秦琢玉氣得動手,手裏茶杯帶著熱茶往他潑去。

範穎拍下了茶杯,免於意外,做起和事佬,“都別著急,慢慢來,一條一條捋。”

“首先,陛下,您屬意誰?”

秦琢玉罵:“那丫頭我養了十八年,親自帶了她十二年,我屬意誰?合著你們眼睛是用來吃的?都瞎唄。”

範穎深呼吸,好了,“那就要妥善安排皇子了。”

安樂道:“這好辦,給他一富庶封地,做一閑王,皇後在一天,她總不至於虧待幼弟。”

秦琢玉否決:“不行,不保險,他不能去封地。”他再偏愛女兒也不能不承認小兒子的名正言順,“他會長大的,身邊會有其他人,他以後就會知道,江山本是他的。”

安樂道氣惱:“那你要怎麼辦?主少國疑的道理都明白,你為國立女,我不反對,剛出生的那個……也是你骨血,你總不能親手……”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範穎按住了他的嘴,也心慌意亂提醒,“皇後與您伉儷情深,我等時常欽羨,此事不當,幾十年恩愛毀於一旦啊。”

秦琢玉剛起來的想法被壓回去了。

安樂道掙開範穎,也冷靜下來:“總之,你立女,就要廢掉皇子的名正言順,立子,也不能保證你閨女就真無欲無求。而且,哪怕你兒子登基了,沒你壓陣八成被欺負,她出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隱患,她絕不能善終。”

秦琢玉緩過氣,“行了,阿姝繼我之後,沒得改,至於望安,容我再想想。”

望安,他為老來子取的小名。

至於突厥請求和親什麼的,這三人壓根提都沒提,崔家不參與這場微妙的爭儲,但你要把他家外甥女嫁到外邦試試看?不打爆你狗頭!

鍾婉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突厥要和親?”

公主府長史點頭,“娘子,您也別急,陛下沒答應。”

鍾婉走著:“我知道,我知道。”

長史歎息:“小皇子出生挺好件事,弄成這樣,真不是福星,不如公主。”

鍾婉:“那當然,比福氣,誰比得過公主。”

長史:“皇後娘娘也有福。”

鍾婉哭笑不得:“你看如今鬧成這樣,還說娘娘有福。”

長史是宮中出來的,伺候過崔後,歎息道:“娘娘這些日子怕是難受。”

鍾婉胡亂應著話,卻琢磨起長史的之前說的:“不是福星……不是福星……對,他一出生,北邊就出事了,禍及舅家、百姓,又克長姐,帝後和滿朝文武為他操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