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是怎麼知道,碎片世界降臨是以他赤鬆流為錨點做基準的?

除了夢裏縫合世界的黑發繃帶青年,理論上沒人知道才對。

或者他們是同夥?

赤鬆流有點拿不定主意。

夢裏的黑發繃帶青年麵容是典型的東方人,眼前的費奧多爾是俄羅斯人,同夥?估計不是。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

赤鬆流發出輕微的喟歎,一副頭疼的樣子。

“你們之間的矛盾,幹嘛將我牽扯進去?”

費奧多爾聽到這句話後,眼睛微微睜大,繼而溢出滿滿的笑意。

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同時費奧多爾身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危險和神經質的氣息。

費奧多爾:“原來你已經見過他了。”

赤鬆流笑而不語,心下倒是鬆了口氣,他猜對了!

費奧多爾有些可惜,如果太宰治先和赤鬆流接觸的話,按照尼古萊的說法,想要將赤鬆流拉到他這邊的概率就小很多了。

嗯?不對。

費奧多爾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太宰治告訴了赤鬆流關於費奧多爾的事,那之前赤鬆流見他時卻宛如初見一般?

瞬息間費奧多爾就明白,赤鬆流剛才那句話是在詐他。

這一次,費奧多爾眼中虛假的笑意變得真實了一些,他甚至輕輕鼓掌:“厲害,果然名不虛傳。”

費奧多爾聽尼古萊提過,他說異世界的費奧多爾一直追著赤鬆流確定某些事情,兩人宛如鏡子裏外的同位體,具備類似的思維和行為模式。

剛開始費奧多爾不信,之後自然是好奇,繼而想要來親自見見赤鬆流。

一見之下,費奧多爾果然對赤鬆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赤鬆流發現自己的小把戲被對方看穿了,心中越發警惕的同時麵上格外謙虛:“讓你見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紅茶杯,神色溫和地看著費奧多爾:“我的確還沒見過他,第一個到我麵前的人是你。”

赤鬆流那雙黑色眼眸裏倒映著費奧多爾的麵容,他看得很專注:“第一個總是特別的,你可以稱呼我為格拉斯尼。”

聽到這個稱呼,費奧多爾的呼吸微緊。

這是異世界的自己稱呼赤鬆流的名字。

他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赤鬆流:“維吉萊爾是魔術名,一般魔術師才會稱呼對方的魔術名,你是俄羅斯人吧?那以格拉斯尼瑟斯納稱呼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費奧多爾聽後忍不住發出長歎息。

這個男人在敏銳而睿智的同時又如此貼心,他想,異世界的自己死在赤鬆流手上,真的是太正常的事了。

費奧多爾柔柔地笑了,他說:“你可以叫我費佳,我的朋友都這麼稱呼我。”

與此同時,倫敦郊外,希斯羅機場,一架來自遠東的飛機緩緩停在航站樓。

很快,機艙門打開,旅客依次走下升降梯。

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走出艙門。

他站在機艙口,感受著微微潮濕的水汽和頭頂厚重的陰雲,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戴著黑帽子的橘紅發色男子,男子身材有些矮小,他拎著一個手提箱,另一隻手拿著電話在和對麵的人通話。

“是的,我們到了,剛出飛機口,正在去取行李的路上。”

遠東之地的某黑幫幹部中原中也回答尾崎紅葉的問題:“我們一路平安,家裏沒事吧?”

尾崎紅葉:“沒事,按照之前說好的,我會將情報和工作文檔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