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此刻不想動腦子,他翻了個身體,將臉埋到太宰治的側腰,他直接問:“你想問什麼?”

太宰治小聲嘟囔說:“因為另一個你為了壓住家裏似乎很麻煩的樣子。”

“還不是因為你?”赤鬆流終於睜開眼睛,他沒好氣地瞪了太宰治一眼:“你挖了他的魔術刻印,相當於攫取走了阿卡瑪茲家族延續二百年的根基,同時徹底抹消了這個家族和血脈的未來,隻要那個魔術刻印沒有回歸血脈,不管另一個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

太宰治沉默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插入赤鬆流的頭發,慢慢梳著。

就在赤鬆流閉上眼又一次要睡著時,太宰治才說:“所以你第一次見麵,問都不問,直接要殺我嗎?”

赤鬆流是真的頭疼了,他明天還要和韋伯鬥智鬥勇,太宰治這是怎麼了?

似乎察覺到了赤鬆流的不耐煩,太宰治猶豫再三,他微微側翻身體,幾乎是用一種將赤鬆流全壓在身下的姿勢小聲問道:“你不擔心嗎?”

雖然太宰治問的突兀,但赤鬆流還是瞬間明白了太宰治在想什麼。

他被壓得有些氣悶,被迫仰起頭,無奈地看著太宰治:“好啦,讓美人魚消失的巫婆,別再糾結這個了,為達自己的目的而竭盡全力用盡手段,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另一個我被你抓了是他自己蠢,他沒想到會有平行世界的你盯梢,隻能說他百密一疏,活該。”

太宰治啞然,隨即用驕傲的語氣說:“不,另一個我知道的,他也告訴另一個你了。”

“那就更沒什麼可說了,都知道你在盯著他,他還被你抓來了,當然要付出代價。”

赤鬆流打了個哈欠,他推了推太宰治,將這個不安的試圖和他貼貼的大貓推到一邊:“你不睡嗎?我要睡了。”

太宰治挪開一點,但隨即又伸手抱住了赤鬆流,像是抱大號娃娃一樣:“我也要睡。”

赤鬆流是真的累了,他懶得搭理太宰治,大約幾分鍾後,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太宰治睜開眼睛,確定赤鬆流的確睡著後,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在赤鬆流的脖頸處啜了一口,在發現赤鬆流沒什麼反應、還睡著時,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語言也許會有欺騙和陷阱,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明明是不困的,但太宰治還是睡著了,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赤鬆流和太宰治去見韋伯。

韋伯辦公室裏,萊妮絲坐在沙發上喝紅茶,見到赤鬆流後,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萊妮絲:“啊呀,這可真是稀客,維吉萊爾,地下好玩嗎?”

赤鬆流心說難道不是你們邀請我們的嗎?

麵上,赤鬆流還是虛偽地客套道:“挺好玩的,我帶了伴手禮,希望你喜歡。”

赤鬆流遞給了萊妮絲一個小盒子,萊妮絲驚喜地說:“太感謝了,介意我直接看看嗎?”

赤鬆流做了個請的手勢。

萊妮絲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幾張紙,她翻看了幾眼,唇角上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的兄長昨天也從地下靈墓回來了,恰好也有給你的禮物。”

萊妮絲收起那幾張紙,起身笑著說:“那就不打擾你們老朋友之間的敘舊了。”

她又看向太宰治:“聽聞您最近和維吉萊爾好事將近?如果真有意的話,請務必給我發請帖。”

說完,少女行了一個淑女禮,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萊妮絲離開後,韋伯的辦公室氣氛才鬆緩了下來。

赤鬆流看向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麵的韋伯,韋伯眼皮下全是黑眼圈,他沒精打采地招呼倆人:“坐吧,你們兩個混蛋,將倫敦攪合成這樣,然後快樂地談戀愛還奔現了,現在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