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喜歡女生。”程文歌盯著榮裕深不可測的漆黑雙眸,目光複雜起來,“你不能用這種方法滿足你的控製欲,也不能阻止盛奕和除了你以外的人來往。”

“盛奕是一個獨立的人,他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從來都不是你的個人所有物。”

見榮裕還是那副讓人看不透的表情,程文歌眯起眼說:“我承認,你的確是盛奕最在乎的朋友。但你記住,你也隻是朋友。”

程文歌把盛奕的號碼存進通訊錄,手機揣進大衣口袋裏。該說的也都說了,他轉身要走。

邁出兩步,平靜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是最在乎的,不就行了。”

程文歌腳步一頓,慢了半拍才回頭看去。

白如仙霜的醫生攙扶著一位殘疾的老人,已經走遠。

程文歌回過神,不可理喻地笑了一聲。

這個瘋子。

第6章 老公

臨近聯考,盛奕覺得他的手感找得差不多了,這天晚上早了一些放下畫筆。

伸著懶腰從畫室出來,他看了眼餐桌上已經涼透的咖喱和雞翅。

他完全不知道榮裕是什麼時候回家做的飯,明明每天都那麼忙。

走到餐桌邊,他捏了一塊咖喱裏的土豆放進嘴裏,很甜,加了番茄醬,是他喜歡的口味。

盛奕覺得很神奇,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口味的食物,榮裕卻像跟他的胃深度交流過,對他的喜好一清二楚。

雖然他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有人幫他記得。

撐著餐桌垂眼出神片刻,盛奕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給榮裕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榮裕很少接到盛奕的電話,以為他自己在家出了什麼事。

“沒怎麼,問問老婆幾點回家。”盛奕懶散笑道,慣常調♪戲:“我今晚是要獨守空房嗎?”

榮裕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計算,給了他確切的時間:“十一點二十分。”

“等你回來我們出去吃宵夜吧?”盛奕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我都快一個月沒出過門了,人要憋瘋了,隻有燒烤才能治愈我。”

“好。”聽筒裏傳出好聽的低沉輕笑,像伸出一根羽毛一樣,撩得盛奕耳尖都發麻,“晚上冷,多穿點衣服,在家等我。”

掛斷電話盛奕振臂歡呼,蹦蹦躂躂跑回樓上臥室。

穿好衣服已經是十一點十分,盛奕在玄關門口無聊地靠著牆踮腳尖,想著羊肉串直咽口水。

有點等不及,盛奕幹脆提前出了門,打算下樓去接榮裕的車。

別墅區的路很安靜,對麵的別墅院子裏一家人正在燒烤,焦肉的香味陣陣被夜風吹來。

盛奕戴著衛衣帽子縮在羽絨服裏,晚上沒吃飯,被那香味撩得胃裏直抽。

等了兩分鍾,盛奕左右看著別墅門前的車路。摸摸兜想給榮裕打個電話,問他還有幾分鍾到,手機不知道忘在哪裏了,沒帶出來。

“小夥子,你住對麵這棟?以前沒見過啊。”鄰居大叔舉著一把外焦裏嫩的羊肉串,笑嗬嗬隔著院門叫他,“過來一起吃點兒?”

“那多不好意思。”盛奕靦腆地笑笑。

榮裕開車停到家門口,在車裏給盛奕撥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榮裕擰起眉頭,又撥了幾次,還是沒有人接。

他下車甩上車門,快步回了家。把房子找遍也沒有看見盛奕人,最後在餐桌上找到了盛奕的手機,鞋櫃裏的運動鞋也少了一雙。

榮裕在門口怔愣了幾秒,跑出去時羊絨大衣掀一陣風。

開車繞著整個別墅區找了幾圈,榮裕的唇色漸漸發白,想起什麼,又把車開回家門前,問正在燒烤聚餐的鄰居。

“那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小夥兒?”鄰居大叔見麵前的青年臉色很差,詫異說:“他十分鍾前來我這兒吃了點兒東西,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