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心想,他就這麼一個神仙竹馬,他不寵榮裕還寵誰!

周一,A班的體育課和E班一起上。

榮裕因為傷處開始反疼,不能劇烈運動,被批準休息。

盛奕難得不和同學一起打球,陪他在體育館裏的跳高軟墊上坐著。

“還疼嗎?”盛奕盯著榮裕運動服下的傷處,嘖了聲,“我看你昨晚睡覺都不敢翻身,是不是疼得厲害?”

盛奕關心起人就有點小題大做。

因為盛奕永遠都比榮裕睡得快,起得晚,所以他並不知情。

榮裕從小睡覺就很老實,一個姿勢可以到天亮。習慣的入睡姿勢是平躺,被子蓋到胸口,雙手自然地搭在上腹。

最優雅的白雪公主式睡姿。

感受著隻是輕微脹痛的右肋,榮裕麵不改色地“嗯”了聲。

這麼能忍的人說疼,那得多疼啊。

盛奕又心疼得不行。

“渴不渴?”盛奕關心地問。

榮裕垂著長睫:“有點。”

盛奕立刻站起來往超市跑:“我去給你買水。”

不一會兒盛奕微微喘氣小跑回來。

怕榮裕手上用力會牽動傷處,把買來的水擰開瓶蓋給他。

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喝,像是怕他嗆著。

榮裕自然地享受著盛奕過分細致的關照,喝完把水瓶遞回去:“謝謝。”

盛奕把水平接過來,男友力十足地擰上瓶蓋。

又把冰淇淋包裝打開遞給他,哄女朋友一樣溫聲說:“吃點甜的就沒那麼疼了。”

榮裕吃了一口他最討厭的甜食。

剛咬了一口,就聽盛奕在旁邊眼睛亮亮地問:“是不是沒那麼疼了?”

他懷疑盛奕給他吃的不是零食。

是仙藥。

但疼痛卻真的有緩解。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覺更強烈的心悸上。

除了胸口的微悶,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榮裕“嗯”了聲,“好多了。”

秦菲琳和班裏的女生從旁邊路過,看見兩人一整節課都黏在一起,心裏莫名微酸,走過去問:“班長,你的傷好些了嗎?”

盛奕臉色頓時一黑,不爽地撇開眼。

榮裕淡淡說:“沒事了。”秦菲琳剛才看見盛奕給榮裕擰瓶蓋遞冰淇淋,微笑道:“你們關係真好,聽說你們認識很久了。”

“不長,也就十年吧。”盛奕往後撐著軟墊,翹著長腿散漫說。

聽出盛奕的不友善,秦菲琳保持著溫柔的女神笑容:“真羨慕你們。以後有女朋友了,還可以四人一起約會。”

“不約。”盛奕莫名就是很討厭秦菲琳,懶洋洋有點壞地笑道,“我們是好學生,不早戀。可以讓一下嗎?你擋我們曬太陽了。”

秦菲琳的嘴角僵了僵,想跟榮裕搭話都被盛奕打斷,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站了兩秒,轉身走了。

秦菲琳走後,榮裕轉頭久久看著盛奕。

“怎麼了?”盛奕不自然地晃了晃視線。

榮裕把臉轉回去,看著手裏的冰淇淋,沉默片刻,“沒什麼。”

當晚放學,外麵下了小雨。

榮裕準備好雨傘在班裏等盛奕。

他直覺今天盛奕應該不會再給他發信息了。

沒想到還是收到了盛奕的微信。

說要和程文歌一起去體育館打會兒球再走,不跟他一起回家了,讓他先回去。

榮裕拿著手機思索了幾秒,挎上書包,拿著雨傘走出教室。

陰天的傍晚非常昏暗。

劉晨球賽上懟了榮裕那一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上學出門時忘記帶傘。

低聲咒罵著淋雨往外校門口走時,路過教學樓側邊的拐角,他被一隻手拽著後領子拖進了樓後陰暗的雜草叢。

“我草他媽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