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熠給齊茂雄打電話的時候,押送他的警察也在場。

“據我們那位民警反映,軍熠給齊茂雄打電話的時候嚐試給齊茂雄製造恐慌,哄騙他逃跑,”馮局在電話裏說,“被民警質問的時候,他又說這都是齊茂雄讓他說的,滿口胡話,很是狡猾。”

“軍熠和齊茂雄隻是名義上的合夥人,實際上相互並沒有任何忠誠度,馮局,如果你缺少軍熠涉案的證據,可以試著從齊茂雄那邊下手。”啟明晨說。

“我也有這個想法,齊茂雄算是自己走到警局來的,他一進門就直衝軍熠,看上去情緒有些不穩定。”馮局說。

遲望聽了這一句,不自覺地彎起了眼角。

他在心裏暗戳戳地為自己記了一功。

齊茂雄情緒不穩八成是被他的話給刺激的。

啟明晨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伸手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在正式審問的時候,軍熠和齊茂雄都不約而同地閉緊了嘴巴,問了近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才說需要叫他們的律師來警局,否則一個字也不願意透露。”馮局的語氣始終嚴肅。

“律師?軍熠屬於無業遊民,應當不會有專用的律師,齊茂雄的恒通物流規模很小,估計也沒有專門的法務部門,”啟明晨沉吟,“這個律師恐怕大有來頭。”

“他們不論請哪裏的律師,律師本身跟案情無關,我沒有權利去調查他的身份,明晨,希望你理解。”馮局說。

“我能理解,”啟明晨說,“調查他們的律師,我會私下進行,有了情報再和你聯係。”

啟明晨正要掛斷電話,又看向遲望,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

遲望擺了擺手,示意他掛斷電話就好。

啟明晨掛斷電話過後,遲望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盯著一處許久不動。

一看便知道遲望正在頭腦風暴。

啟明晨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等著遲望思考完畢。

“你說,他們請的律師,會不會是他們關係很硬的那個後台給他們推薦的?”遲望轉頭看向啟明晨。

啟明晨說:“也有可能是軍熠的父親幫他聯絡的律師。”

“所以,調查律師也不一定就能找出幕後那個人是誰。”遲望擰緊眉頭。

“我們隻是協助警察辦案,警察在審訊過程中應該也會提取一些有用的線索,”啟明晨拉過他的手,輕輕握住,“我們做我們能做的,剩下的交給警察就好,相信他們會找出幕後主使。”

遲望點了點頭。

時間距離下午上班還有一小時,遲望本想回公司午休,轉頭看一眼啟明晨,他又改變主意了。

“你現在回公司嗎?”遲望小聲問了句。

啟明晨看著他,顯然猜出了他的想法。

“不回。”啟明晨輕輕勾起唇角。

他倆保持著手拉著手的姿勢坐在車子裏,而車子就停在路邊。

雖然並不能在車子裏做什麼,但哪怕隻是手拉手,靠著椅背稍微眯一會兒,遲望也覺得心裏非常平和。

之後的幾天都風平浪靜。

其實遲望每天的生活都算得上平靜,因為有軍熠和齊茂雄的攪局,才生出些動蕩不安來。

如今他們已經被警察盯上,想來不會再敢來找遲望,遲望也就覺得危險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我可以搬回去住了吧?”一周之後,遲望問啟明晨。

啟明晨隻是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說要先跟他說一說案情的最新進展,再告訴他能不能搬回去。

啟明晨查出了軍熠請的那位何律師所在的事務所,又通過熟人穿針引線,從事務所裏套出了何律師經手過的案子清單。

他從清單裏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