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軍熠揪上車的時候,啟明晨才說了句:“軍皓從頭至尾都沒有喜歡過我,我也對他沒興趣,你對我有敵意可以,但是你針對遲望就完全找錯了人。”

這是啟明晨第一次對一個外人解釋一件事。

過去的他哪怕對遲望也很難得會想要出聲解釋。

看來如今的他的確改變了很多。

啟明晨並不排斥這種改變。

如果能降低遲望身邊的危險,他不介意多費唇舌。

軍熠被啟明晨推進了警局的大門才仿佛突然驚醒,頂著腦袋上的血跡開始撒潑打滾,嚎叫著:“警察同誌,你快替我做主啊,你看我的頭被他打成什麼樣了!”

錦城公安局的民警基本都認識這個“三進宮”的軍熠,前兩次軍熠犯事都成功找了其他人頂罪,讓民警們忙了不少無用功。

他們走過來把軍熠拉起來,原本想看看軍熠到底又想玩什麼把戲,看到軍熠身後站著的啟明晨,他們俱是一愣。

他們對啟明晨也不陌生了,雖然啟明晨和馮局直接打交道比較多,但馮局沒少在他們麵前誇他。

“小啟如果不是自己開了那麼大規模的公司,我還真想跟上級請示要不要聘用了他這位特別顧問。”馮局還曾這麼說。

啟明晨冷淡地看著朝民警訴完苦的軍熠,軍熠不敢直接提他的名字,但言語裏就在指著把自己打傷的人就是啟明晨。

“麻煩帶他去醫院驗一下傷,看他的傷口是不是被人毆打所致,”啟明晨說,“另外,我有一份證據想要交給馮局,麻煩幫我通傳一下,就說,縱火案的元凶我已經找到了。”

啟明晨和馮局碰了麵,將軍熠自己供認是縱火案同夥的事做了個筆錄。

軍熠罵罵咧咧還想翻供,被人高馬大的民警按在了椅子上。

“這一次還想找人頂罪?”民警厲聲說,“告訴你,除了今天這個證據,你的同夥已經把你供出來了,我們正打算去抓你!”

聽了這話,軍熠仿佛一灘爛泥般倒在了椅子上。

啟明晨辦完了警局裏的事,騎車回了別墅,換成自己那台邁巴赫,再開車到遲望的倉庫。

他今天在青石山上雖然沒有撞上山壁,但對車速精準的把控需要手臂肌肉力量數次爆發,他的手臂其實有些痛。

不過不礙事,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遲望,他的所有疼痛都不複存在。

遲望忙完了工作上的事便在倉庫裏走來走去。

盡管啟明晨已經搜集到了影像證據交給馮局,但這一次被監控拍到的仍舊隻有軍熠的同夥。

他擔心軍熠會再一次逃脫罪責。

最重要的是,他擔心軍熠下一次動手,會令他的這些同事受傷。

遲望走到庫房外的空地上深吸了一口氣,他打算給馮局打個電話。

他不想繼續這麼留在原地等著,在這個案件裏,他至少得做些什麼,才能讓他以後不後悔。

遲望剛把電話撥過去,就聽到倉庫大門的鎖被打開的聲音。

他轉頭看到啟明晨,馬上高興地對啟明晨招了招手。

同時馮局的聲音也從他的手機裏響了起來。

“你好,馮局,打擾到你了嗎?”遲望對著手機說了一句,然後走向啟明晨。

啟明晨聽到他這聲“馮局”便是一怔,靜靜地聽著他打電話。

馮局那邊先是有些喧嘩,然後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小遲,我這兒不忙,有什麼事麼?你說。”

“就是我公司倉庫著火的事——”遲望仔細措著詞,“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晚點想跟你碰個麵。”

“倉庫縱火這個案子嗎?”馮局問。

“關於這個案子,我想提供一個嫌疑人員的線索,不知道對這個案子有沒有幫助。”遲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