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都不做了,起碼等一星期後。”遲望閉著眼睛回答。
啟明晨勾起唇角:“好。”
飯店包間是嚴崢訂的,他們走進包間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兩個人。
嚴崢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臉朝著門的方向,軍皓則坐在嚴崢的正對麵。
遲望遠遠見過軍皓幾次,今天看到軍皓卻覺得和幾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
軍皓一貫喜歡穿著白衣黑褲,除了右手中指一枚款式素雅的戒指,身上不戴其他任何飾品,黑色短發柔順得像是被嚴格管控的學生時期。
他見到啟明晨和遲望,抬起頭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羞赧的笑容。
“我聽嚴崢說了,你們倆結婚了是麼?”軍皓站起身,朝他們伸出手,“恭喜。”
“謝謝。”遲望禮貌回答,收回了探究的視線。
上菜之後,四人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開始閑聊。
軍皓極少主動開口說話,基本隻在嚴崢開口之後,或是他們問到了自己身上才說一兩句。
遲望想起昨天嚴崢說軍皓如今變得主動,多半隻是在嚴崢麵前表現得這樣。
這個包間裏的四個人,相對而言與其他人不熟悉的應該是遲望。
結果他頻繁被啟明晨cue到,根本沒有坐在一旁乖乖當聽眾的機會。
“最近遲望的公司接連被人報複,我哥每天公司的事都不怎麼過問了,天天幫著警察抓犯人。”後來嚴崢也開始cue遲望。
遲望看向啟明晨:“你公司的事都沒管了嗎?”
啟明晨麵無表情瞥一眼嚴崢:“我在培養他,再開一家分公司,他就得過去當一把手了。”
嚴崢聳肩:“我都可以,隻要不分配我去偏遠山區,沒網的那種地方。”
遲望認真臉:“你們做電子科技的,沒網多半是做不成吧?”
嚴崢大笑:“遲望你怎麼這麼好騙,也太可愛了。”
他一句話引得啟明晨和軍皓兩人側目。
啟明晨一個眼神就讓他閉了嘴。
軍皓則是輕聲發問:“遲望公司的事,罪犯被抓到了嗎?”
遲望看了一眼啟明晨。
啟明晨則看了一眼嚴崢。
嚴崢心知這踩雷的角色非自己不可了,於是坐直身體,表情十分正經,反問了軍皓一句:“你回國,沒有聽你家裏人說起什麼?”
“沒有,我還沒來得及回朝市,爸媽讓我明天回家一趟。”軍皓輕輕轉了一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你昨天說,你已經聽說你在錦城的房子被搜查過了,怎麼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嚴崢挑了挑眉。
“你說這個?”軍皓笑了笑,“軍熠經常從事一些違法的活動,平日裏跟一些不法商人來往密切,他會被抓不是很正常的麼?”
啟明晨看著軍皓:“你在國外,也能聽說軍熠在國內的事?”
“這個嘛,”軍皓輕聲一笑,“他做的事情基本自己兜不了底,他那個幹爹還給他一堆爛攤子,後來幫他收拾殘局的都是我爸,而我媽媽每次跟我打電話都會跟我訴苦。”
遲望和啟明晨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的直覺都一樣,軍皓對軍熠的事一清二楚。
關於軍熠背後那位靠山的事,軍皓必然也是聽到了一些內情的。
但如果隻是為了維護正義,為了遲望這麼一個與他毫無交情的人,軍皓會願意指證自己的親哥哥麼?
遲望在啟明晨開口之前拉住了啟明晨的衣袖。
他覺得這件事還需要再多考慮,在這時候開口,恐怕會破壞了他們三人多年來的交情。
他們開不了口,軍皓卻自顧自斟了杯酒,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起話來:
“軍熠這個人,我是恨之入骨的,當初逼得我差點跳樓的就是他,逼我出國的也是他,後來還每天給我打電話,跟我說那些惡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