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低下頭湊到他耳邊,問了句:“我們要讓軍皓插手麼?”
“什麼事讓他插手?案情?”遲望想也不想,“我已經想過了,還是不要了吧,涉及到他的親人,讓他六親不認的話沒這個必要,而且,軍熠最後也判不了死刑,遲早要被釋放,到時候如果對軍皓複仇怎麼辦?”
遲望光想到不能讓軍皓做這個惡人,卻沒有想到軍熠出獄之後,極有可能會複仇的對象是他和啟明晨。
“那就讓他沒機會複仇。”啟明晨淡淡地說。
遲望隔著一片黑暗看著他。
“揪出他的靠山,多半和他父親的關係網有關,隻要他的靠山垮了台,他本身一無是處,哪怕出獄了也隻能夾起尾巴做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且,在他服刑的過程中,我可以讓他永遠留下陰影,再也不敢犯違法的事。”
啟明晨說完,發現懷裏的遲望寂靜無聲。
遲望良久才說了句:“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麼狠呢。”
啟明晨覺得不太妙,恐怕遲望要對他有所忌諱了。
結果遲望把他的脖子摟下來,用力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
“越來越喜歡你了。”遲望說。
遲望嚷著腰疼大腿疼哪兒都疼,於是這天晚上隻是溫情地摟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等著兩邊父親的回音,忙碌著公司裏的事情。
寧瀟雲來了一趟公司辦理離職手續,接著去倉庫做交接。
他看上去很平靜,隻是大約心情仍舊不好,所以沒什麼笑容。
遲望提議叫上大鋒小伍他們幾個,一塊兒去沿江路吃個飯,寧瀟雲沒有反對。
吃飯的時候,大家沒有特意出聲挽留,大概看出寧瀟雲去意已決。
寧瀟雲最後給每個朋友敬了酒,敬完遲望的酒,給他深深鞠了一躬。
遲望最後是步行回的公司。
他在這段步行的時間裏調整好了狀態,回到公司已經沒有任何異樣。
當天下午,遲文欽給遲望打來電話,隻是簡單一句:“我已經通知市局,這幾天要準備收網了,你注意安全。”
遲望一聽便知,遲文欽已經通過一些關係揪出了軍熠身後的靠山。
他原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
他不知道的是,軍皓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個消息,去了一趟看守所見了軍熠一麵。
軍皓離開看守所之後,原本一直死咬著自己沒有參與案件,聲稱自己無辜的軍熠突然性情大變。
當天夜裏,被關押在看守所的軍熠突然犯了狂躁症,被連夜送到醫院。
軍熠在醫院裏試圖逃走,打傷了數名醫護人員,最終被馮局當場抓獲。
在被馮局舉著槍喝令停手的時候,軍熠在醫院大廳裏撒潑打滾,表示自己願意招供。
遲望直到第二天才聽說了這些事。
啟明晨接到馮局的電話,轉述給了他。
“打傷了醫護人員?他嫌身上的罪名不夠重,想換一次死刑嗎?”遲望問。
“抓回看守所之後,他重新接受了審訊,將非法經營和縱火案都一一招供了。”啟明晨淡淡地說。
“關了這麼久,他為什麼突然打算招供?”遲望皺起眉頭,“該不會是他的靠山給了他什麼信號,讓他頂罪吧。”
啟明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軍熠關在看守所,和外界是完全封鎖的,但我聽說軍皓去探視了他一次。”
“軍皓?”遲望吃了一驚,“他和軍熠說了什麼?”
遲望雖然對軍皓並不了解,但他能看得出來,軍皓對軍熠恨之入骨。
軍皓去看守所絕不可能是為了給軍熠通風報信,反而可能是在軍熠不穩定的情緒上紮了一刀。
“馮局打算今晚再繼續審問軍熠,讓他把他的靠山全部供出來,”啟明晨說,“軍熠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現在正是攻破他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