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雲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
發燒了。
“易塵良,不能睡。”雲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見他又睜開眼睛,鬆了口氣。
易塵良扯了一下嘴角,眼睛裏沁了一點笑意,“艸……不是做夢啊?”
“不是做夢。”雲方用力地摟了他一下,“我來帶你走。”
易塵良抬手抱住了他,雲方正要順勢將他扶起來,卻冷不防被他按住了脖頸,幹燥滾燙的觸♪感順著嘴唇傳到了神經末梢,雲方一時震驚到忘記了動作。
易塵良低低地笑了起來,啞聲道:“這兩天,我每次覺得自己快死的時候,想的都是你。”
“……操。”雲方瞪了他兩秒,憋出了一句罵。
易塵良悶聲笑得咳了一聲:“也不是沒想過。”
雲方臉都綠了,他架住易塵良的胳膊將他扶起來,“還能走嗎?”
易塵良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土牆不算高,有雲方幫忙,易塵良勉強能翻過去,雲方緊跟其後跳下來,就看見易塵良已經整個趴到了地上。
好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雲方將人拉起來背上,往村口走去。
易塵良趴在他背上,一隻胳膊摟著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說:“你還挺有勁兒。”
雲方將他往上托了托,“不比你,燒成這樣還有空耍流氓。”
易塵良把腦袋往他頸窩裏拱,燙得雲方有些心煩意亂。
走到村口,出租車師傅還等在那裏,見雲方來了還響了一下喇叭。
雲方將易塵良塞進後座,自己坐進去將門關上,司機嚇了一跳,“他這是怎麼了?”
雲方沒說話,把易塵良身上的羽絨服裹好,“師傅,空調開大一點。”
“誒,好。”司機發動車子,“去哪個醫院?”
“市中心醫院。”雲方伸出胳膊繞過他的肩膀將人攬在懷裏,手掌小心地扶著他的腦袋,“麻煩您開穩一點,他腦袋上有傷。”
司機連忙點頭。
“易塵良,等會兒睡。”雲方低頭喊他。
易塵良皺了皺眉,“腦子疼。”
“都開瓢了,不疼就壞了。”雲方聲音輕鬆,臉上卻是黑沉一片,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連忙收回了目光。
“艸……七八個人揍我一個……”易塵良說起來還是很憤怒,“差點沒把我打死。”
七八個天天幹農活的壯勞力,揍一個高中生,也真有臉。
雲方按住他不讓他亂動,“知道誰揍的嗎?”
“說了你也不認識。”易塵良大概覺得有些丟臉,小小地嘟囔了一聲。
“沒事,你跟我說說。”雲方語氣溫和,卻麵無表情。
“易明智他堂哥那夥人……”易塵良大約是真燒糊塗了,也不管雲方這個要求多離譜,還真說出了七個人來。
雲方聽完沒說什麼,從包裏拿出水來遞到他嘴邊,“再喝點水。”
易塵良這次喝了兩口就不喝了,他冷得渾身都有點發抖,雲方抱住他,“沒事,很快就到醫院了。”
*
雲方將手裏的傷情鑒定書和錄音以及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對麵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捧著一碗泡麵震驚的看著他,“不是,小孩兒你誰啊?”
雲方敲了敲桌子,“你就說這個案子你接不接。”
“主要我律所還沒開張呢……”年輕人支支吾吾道:“我剛把證考出來。”
“沒事,我相信你。”雲方把東西往他的方向一推,“要是證據這麼齊全你還打不贏,你也別幹了。”
年輕人被他一噎,憤怒地將泡麵桶拍到桌子上,“你敢質疑我的業務水平!?”
雲方衝他揚了揚下巴,“你先看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