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止一人罵過他沒良心,冷血,他聽著不是無動於衷就是嗤之以鼻,然而唐意罵的這一聲卻讓他心裏發熱。
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到讓他不知所措。
卻並不反感。
“媽,對不起。”他真誠地向唐意道歉。
當媽的總是心太軟,見躺在床上的兒子一臉蒼白聲音軟和地說對不起,心疼又占據了上風。
易塵良和雲方見唐意緩和了神色,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比唐意生氣更可怕的,是雲和裕生氣。
雲和裕先生作為雲的一之主,好像永遠都是處在食物鏈的最低端,對著老婆兒子除了是是是就是好好好,平時努力認真地工作,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在雲方的記憶裏這老好人就沒發過脾氣。
但是這一次卻是黑了臉。
除卻得知他醒過來剛進病房時的一臉驚喜,剩下的時間他都板著張臉。
“雲方,你必須好好解釋解釋。”雲和裕神情嚴肅的盯著雲方,“你知道這些天你媽媽和小易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你把大都嚇成什麼樣了嗎?你已經十七了,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給我和媽媽,還有小易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處在生死邊緣都能波瀾不驚的某人被三雙質問的眼睛盯著,罕見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一腦袋兩大。
第72章 病房
不僅雲和裕需要雲方的解釋, 警察也在等著他的解釋。
歸根結底,這件事情過於蹊蹺和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個高中生——甚至是個有些瘦弱無害的高中生能幹出來的。
但是偏偏事實擺在那裏。
刑警支隊的大隊長王連華跑醫院跑了不下七八次, 但每次都一無所獲。
但他多年的從警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對, 那個高中生太鎮定了,哪怕是個成年人經曆這種事情都不會這麼冷靜, 但他從雲方身上又什麼話都挖不出來。
審訊葛三和阿四,兩個人的口供都很一致, 雲方突然出現, 對他們抱有極大的敵意, 一度差點殺了他們。
但問題是誰信?別說警察, 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王連華將雲方這個人的背景翻來覆去地查了八百遍, 連雲方的太爺爺曾經是富農娶了兩個老婆都查了出來,唯一有用的線索就是,齊獲和常子期事發前曾說好要去找雲方和易塵良玩。
王連華辦了這麼多年案子,頭一次碰到這麼詭異的案件, 人出現的莫名其妙也就算了,還毫無足夠的動機。但無論王連華怎麼查,都沒有辦法解釋,而且雲方作為案件的受害人之一,沒有任何的犯罪嫌疑。
王連華把雲方查了個底朝天, 死活一點兒東西也沒查出來,事實證明雲方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不管是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被綁匪誤傷險些送命,至於他製服綁匪,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他幹的,但是證據不足。
是的,證據不足,現場連他的指紋和血跡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齊獲的證詞隻說他突然出現奪槍跟歹徒對峙,後麵他就被一個大塊頭一招秒了人事不知,許超——也就是許小寶,由於年紀太小證詞根本無法采用。
話說回來,就算能證明雲方身手了得,也頂多隻能說他骨骼奇清,是個熱心的同學及市民,麵對歹徒沉著冷靜,差點殺了人也屬於正當防衛,畢竟倆綁匪還活著,說不定還得給他送麵見義勇為的錦旗。
事實上這個案子早就可以結了,嫌疑人落網,人質平安,無任何人員傷亡,上頭催得特別緊。
最後這件事情也隻能不了了之。
警察都撬不開雲方的嘴,更別說唐意跟雲和裕了,逼急眼了雲方就一個字都不說,將負隅頑抗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兩個人到底是心疼兒子,最後幹脆也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