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最愛吃的那種。”唐意在電話裏說:“回來的時候捎把小蔥,家這邊的超市賣完了。”
“沒問題, 媽。”易塵良關了電腦, 準備下班。
“下星期你生日, 咱們在家還是出去吃?”唐意問他。
“在家吃吧。”易塵良笑道:“我請個假,回去幫你做飯。”
唐意笑著和他說了兩句, 快掛電話的時候又問起雲方。
“糖糖電話怎麼打不通啊?”唐意說:“今天不會又加班吧?”
“可能是在做手術, 我過去接他。”易塵良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唐意說:“哎好, 路上開車慢一點兒。”
“嗯,放心吧媽。”易塵良掛了電話, 出了辦公室。
路上他給雲方打電話, 果然沒有人接,應該是突然有手術。
易塵良在醫院停車場找停車位, 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麵跑了過去, 他停下車推開車門,朝那人喊:“常子期!”
平時西裝革履的常大總裁此刻麵色慘白,聞言轉過頭來看向他。
“怎麼了?”易塵良見他臉色不對。
“齊獲……”常子期喘著氣, “齊獲進搶救室了。”
兩個人跑到搶救室前,外麵是幾個灰頭土臉的便衣刑警,其中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的血還沒擦幹淨。
許超見常子期來了,擦了把眼淚,臉上的灰和血都混在了一起,“常、常哥。”
常子期抓住他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超咬了咬牙道:“我們在抓一個境外來的殺人犯,那孫子狡猾得很,鑽進深山裏不出來,齊隊追著人進了山洞,結果那孫子在裏麵埋了炸藥——”
常子期腦子裏一陣轟鳴。
“都他媽的怪我,齊隊要不是為了救我……”許超捂著臉哭了起來。
許超當年和齊獲常子期一起被綁架,從此堅定地把當警察當做自己的夢想,後來如願以償進了警校,一畢業就被派到齊獲手底下實習,結果轉正之後辦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大案,要不是齊獲護著,裏麵躺著的就是他自己。
許小寶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常子期跟齊獲都把他當弟弟疼,自然不可能真怪他。
“換成誰他都會救。”常子期鬆開手,被易塵良拽著坐到了椅子上。
“不會有事的。”易塵良盯著手術室裏亮起的燈,“雲方在裏麵,一定會把他救回來。”
常子期聽著易塵良的聲音,隻覺得遙遠又模糊。
他很不喜歡來醫院,尤其害怕站在醫院門口。
他總是來不及。
齊獲是昨晚上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兩個人還商量著明天去給外公掃墓。
齊獲和他說手裏有個小案子,結了就休個假好好玩玩,他還很開心,一口氣看了一下午的文件,準備騰出空來好好陪陪他。
常子期覺得腦子一陣陣地發蒙。
他們兩個總是很忙,他動不動就得飛國外,齊獲忙起來一個星期都不著家,他們計劃出去旅遊計劃了好幾年都沒能成行。
齊獲其實很沒有安全感。
高中的時候他們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幾節課不見齊獲就要抽空過來找他,借口來給他送個零食送塊雪糕,又或者從他這裏順走支中性筆順個本子走,其實隻是想來看看他。
後來他出國讀大學,齊獲嘴上不說,其實心裏很不願意,幾節課不見他都忍受不了,更何況幾個月甚至一年才見次麵,所以喝醉了酒要和他分手,卻正好趕上他外公去世,當時他情緒很崩潰,齊獲默默地在他身邊陪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從此再也沒有和他提過分手。
他那時候想,等讀完了大學就回國,再也不和齊獲分開,他們還是和高中一樣天天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