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公出差了(1 / 2)

夜,更深露重。習習涼風撩起紫羅蘭色的輕紗帳幔,如同少女的曼妙舞姿,婉約動人。窗紗背後,是一個穿著珍珠白的蕾絲睡裙的少女,光著腳丫,矗立在窗前,即使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冰冷而美麗的雕像,但還是抵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古典優雅的氣質。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去回憶往事了。牧少臻打電話說要回來的時候,我就會變的忙碌,等李嫂燒飯、做菜的時候,我就得進廚房燉粥。也就是簡單地把五穀雜糧、核桃紅棗蓮子等洗幹淨倒鍋裏,調好時間就行。除了燉粥,我其他的什麼也不會。有李嫂在,也覺得沒必要去學,畢竟李嫂是牧家多年的傭人,牧少臻以前的飲食起居都是她打點的。但牧少臻說他就是喜歡吃我親手燉的粥。我想牧少臻準是在外麵吃膩了山珍海味,才會想吃點粥的吧。

雖然我和牧少臻結婚已滿三年,但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他有他的工作和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空間和世界。我們各過各的,互不相幹。

中飯時,李嫂轉告我,牧少臻今早出差去X市了,過幾天才回來。我不知道為什麼牧少臻昨晚沒有親口告訴我他出差的事。也許是覺得沒有那必要。確實,哪一次出差,不是李嫂把行李打點得井井有條的呢?

其實牧少臻不在家,我反而覺得更自在。可以真實地表露自己的情緒,無聊時可以隨意發呆,傷感時可以隨意流淚,甚至悲痛時可以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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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到最爛漫的事,就是和你 ̄ ̄”手機裏傳來趙詠華的美妙旋律。這是首很經典的老歌了。

“菲菲,還沒睡吧?牧少臻在嗎?出來方便嗎?” 是靈子,大學的死黨,最貼心的朋友。這些年,幸虧有靈子在身邊陪我。

“沒睡,不在,方便”我一口氣回答了靈子的三個問題。問靈子晚上約哪裏見麵時,靈子說是在“貴爵酒吧”的時候,我猶豫了。結婚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酒吧了。一來不喜歡酒吧裏的喧鬧吵雜,二來就擔心被人認出,有損牧家形象。但最後還是經不住靈子的一番軟磨硬泡,我簡單地整理下自己的妝容,開車出去了。

來到貴爵,我從包裏掏出手機正要詢問靈子哪個包廂時,倏地,我怔住了:廊道的另一頭,一個穿著深藍色阿瑪尼西裝的男人,手腕被一個性感妖豔的女人挎著,一同走進了一個包廂。是他嗎?怎麼可能是他的?我很快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這也不是一次兩次認錯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總是覺得路人甲乙丙丁都像是冷延沛,於是滿懷希望而去,滿臉失落而回。說到底,我終究是在別人的身上尋找冷延沛的影子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又想起了冷延沛的緣故,我的情緒一直很低靡。靈子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眼神,就讀懂了我。幹脆把整瓶啤酒遞給我,叫我喝個痛快,好借酒消愁。不知不覺我和靈子的麵前已經倒著十多個空瓶子了。平時滴酒不沾的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隻覺得胃裏有一團火在燒,實在抑製不住嘔吐的生理衝動,我趕緊跑在洗手間裏大吐特吐起來,吐完後,滿臉蒼白。我大把大把的往臉上撲水,冰冷的水澆到臉上,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呦,這不是董菲菲嗎?”順著嗲嗲的聲音,我抬頭尋去,隻見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洗手間門口,紅豔的嘴唇一開一合,精心描繪過的麗容中,含有不能忽略的做作。

我估計我是喝高了,否則怎麼會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點印象。不想了,想想就覺得頭疼。

“嘖嘖嘖,誰會想到,昔日高傲的孔雀,也會有這麼落寞狼狽的時候?”紅唇顯然不肯放過眼前這個可以嘲諷打擊我的機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連冷延沛都不要你了,真是活該……。”完全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猜,這準是眾多愛慕冷延沛的女人之一。

試問,A大女人中的公認的一匹白馬,最後被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平凡的我牽走的時候,哪個女人甘心啊?個個明著暗著還不是把我恨得咬牙切齒。好幾次如果不是冷延沛及時出麵解救,恐怕我早就被活吞聲剝、抽筋扒皮皮,大卸成八塊扔到野外喂狗了。

被冷延沛喜歡上的女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我苦澀的笑笑。冷延沛,冷延沛,又是這個痛徹心扉的名字!

什麼時候,這個名字才會從心裏徹底抹去呢?

身後女人的喋喋不休如同唐玄奘的“緊箍經”,我就是那可憐的孫猴子,頓時腦袋脹得陣紮似得疼。竄逃出洗手間,一路小跑到包廂,推開包廂門,我的腦袋轟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