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自己。
“微臣從沒有見過表哥替誰求護身符,”原與箏笑了笑,繼續說道,“公主應該知道,他從來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新求來的護身符還在她的腰上的荷包裏。
元瓊下意識伸手摸了摸。
原與箏順著她的動作,突然問道:“這個護身符,你打開看過嗎?”
“打開?”元瓊有些疑惑。
當然沒有。
她從荷包中取出護身符。
紅繩拴著一個絳色的布包。
伸手捏了捏,裏麵好像……有張紙?
元瓊側頭望向原與箏。
她輕輕挑眉:“微臣隻是覺得裏麵或許有東西,至於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隨意動。
尋常人求來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打開的。
可不知道便罷,如今知道了……元瓊輕輕拉開那根紅繩。
裏麵果然有張字條。
她心亂如麻地展開字條,手都不太利索。
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字——瑞瑞吾主,勿念。
元瓊捏著字條的指尖逐漸泛白。
她眼睫不受控地顫動:“這是……什麼意思?”
原與箏將九連環一個一個又串了回去:“有些事情,不應該由我來說。”
……
另一邊,元琛掀開了徐夙的馬車簾,目色沉沉。
他坐下:“徐夙,幫我做件事吧。”
徐夙:“殿下直說便是。”
元琛:“去一次漳河那邊,去看看二弟。”
向來溫潤的人,說話時都是溫文爾雅的。
不知道的人大概這麼一聽,大概會覺得他是真的在關心自己的同胞。
但他下一句的內容卻並非如此:“元瓊說了,池培元是二弟的人在附近救下的。漳河、丹城、兵權,恐生變故,你替我去看看。”
徐夙不以為意:“何必大費周章,直接動手就是了。殿下太過心軟了。”
元琛斂眉。
同胞兄弟,如何直接下手?
而且,也不止於此。
“徐夙,我知道沒人能讓你真正俯首稱臣,但這次父皇對你下手了,不管你想不想去漳河,都必須要去。反正很快,你就可以再回來的。”
徐夙輕嗤了一聲,他不屑於躲。
不過元琛說得不錯,很快會再回來。
指腹撚了撚,卻突然有人拉開了馬車簾。
他目露殺意之時,元瓊板著臉鑽了進來。
元琛:“元瓊?”
元瓊:“哥哥,我有話要和徐夙說。”
察覺到元瓊語氣中的生硬,元琛沒再多言。
正好該說的也已說完,他把地方讓給了這兩個人單獨相處。
元琛下去後,馬車上安靜得詭異。
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元瓊坐在徐夙的對麵。
她將字條在桌上捋平:“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夙的眼掃過那張字條,垂眸不語。
“好,你不說,”元瓊咬著唇抽回那張字條,又說,“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能判斷出人的喜惡?”
徐夙唇線抿直,閉上眼。
昨日原與箏告訴他,要他把一切都告訴元瓊。
不然,就像他十五歲時不打算放過自己一樣,小公主以後也不會放過她自己。
再睜眼時,他告訴了她:“因為這本是臣能做到的事情。”
“公主十歲那次為了見臣闖進大殿,不是因為侍女沒攔住你,而是那侍女根本就不打算攔你。那時公主還太小了,所以臣把這識人的本事給了公主,還讓殿下派人回去,把成月殿的人都換了。”
他用了“本事”這個詞,說得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