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納妾?”
那人笑了:“謝二爺隨軍去遼城, 如今都還沒有回來。二爺人都不在京城了,何人替他娶親?”
刈楚麵色一滯,眼中頃時泛起了萬千波瀾。
她……沒有嫁入謝家嗎?
見著他不吱聲, 那老頭又興致勃勃地添道:“哎, 軍爺,且聽我再同你道苗老家的那樁婚事, 聽說那位小娘子呀,那模樣可叫一個銷魂——”
“不必說了。”
刈楚徑直將那幾塊碎銀塞到哪老頭兒的懷裏,出聲止住了他,“多謝老伯。”
言罷,就要往外走去。
“哎,為什麼不說?”陸寧急了,“既然銀子都給了, 為何不聽這位老伯把這樁事說完?”
言罷,他又扭過頭去,望著重新走回堂上的老伯,又叫人添了一碗茶。
“銷魂?那小娘子生得到底有多銷魂?”
陸寧日日在軍營裏麵,見著的女人不多,聽見的關於女人的事更是少之又少,聽聞對方這麼一提,頓時興趣大增。
撞不見這香豔事,光是聽聽,也是好的。
陸寧強行拽住了刈楚的袖子,拉著他坐了下來。
刈楚沒法兒,隻得由著他,又捧起桌上喝剩的半盞茶,貼到唇下。
隻見陸寧挑了挑眉,將臉湊了過來:“我說楚兄,你當真這般清心寡欲,麵對這等香豔事也——”
他手上一頓,輕飄飄地掃了對方一眼:“無興趣。”
陸寧撇了撇嘴,朝堂上的老頭揚了揚手:“你莫管他,繼續說!給我們講講苗家那新婚小娘子到底有多勾人?”
“對,講講!”“就講那苗家小娘子!”
堂下又恢複了先前那般熱鬧的景象。
見狀,那灰袍先生將手握成拳,裝模作樣地放在唇下,輕咳了兩聲:“要說這苗家小娘子嘛,還真不是個一般人物——”
他的語調拖得悠長,惹得台下眾人犯了急:“你就別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那小娘子有多勾人便是!”
“各位莫急、莫急。”他抬眼掃視了一圈堂下,見眾人幾乎都放下了茶碗,饒有興致地將耳朵豎起來。
可唯有一人例外。
他隻是坐在那裏,右手輕握著茶杯,眸光平淡。
他隻是在那裏坐著,下一刻便仿若有朗朗清風進他袖、皎皎明月入他懷。
灰袍老人不由在心裏暗暗讚歎道,好一個翩翩少年郎君。
心中雖這樣想,嘴上卻不曾打住,他搖頭晃腦道:“各位可曾聽聞,這京城內,有一地名為倚君閣,是個能讓各位世家公子飄飄似仙、欲罷不能的好地方。”
倚君閣?
刈楚握著茶杯的手一動,轉眼間也連忙往堂上望去。
察覺到那少年郎君的目光,灰袍老頭不由得發笑了——看來這位氣質清雅的軍爺,也不免為倚君閣那等秦樓楚館之地暗動了神色。難怪老祖宗有一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
迎著對方的目光,堂上之人緩緩搖動折扇:“諸位若是有知道倚君閣的,必定也聽過閣中有位萱草美人,嘖嘖,那可真是位我見猶憐的小娘子——”
他話還沒說完,陸寧隻見身旁的人形突然快速一閃,登時便上了堂,竟一下子拽住了那灰袍先生的衣領!
“楚兄?!”陸寧驚喚出聲。
“這……這位軍爺?”灰袍先生被他揪蒙了,抬眼之際,卻望見對方那雙微微泛紅的雙眸,眸光淩冽,竟還帶了幾分殺意!
他的腿一下子癱軟下來。
還未哆嗦出聲,陸寧也連忙趕到堂上來,伸出手拽住了刈楚的袖子:“楚兄,你、你怎麼了?”
“說。”刈楚根本不理睬陸寧,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揪得那老頭一時喘不過氣來。
他的聲音冰冷:“說,萱草美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