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小蟬?”
刈楚也掀了簾,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簾幔。他緊閉著唇線,靜靜瞧著屋內正在“對峙”的二人,抬步走到薑嬈身邊。
夏蟬望了一眼剛進屋的刈楚,又移開眼去。
陸寧沉默,過了好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終於點了點頭。
如釋重負。
薑嬈也悄悄鬆了一口氣,一雙書突然被人輕輕拉住,淡淡的溫暖從對方的掌心傳來。
原以為這會是皆大歡喜的一幕,卻不料,眼前的少女出聲,“寧哥哥,我...我不喜歡你的。”
一句“抱歉”出了口,讓陸寧的麵色變了變,一瞬間,男子麵若死灰。
他強顏歡笑,“不、不礙事的。小蟬,真、真的不礙事的。”
夏蟬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後倒退了半步,又被夏蟬上前去扶住。陸寧垂眼,看著她搭在自己臂間的那雙素手,嘴唇抿了抿。
“寧哥哥,你......”
“我沒事。”陸寧飛快接聲,繼而不著痕跡地避開女子的手,在眾人的目光下,落寞離了開。
前一刻還是歡天喜地,後一刻,就已成了不歡而散。
薑嬈抬眼望了一眼刈楚,卻見他麵色未變,隻是將眸微微斂起,不知是在思索些什麼。
她望了半刻刈楚,又轉眼打量了一眼神色恍惚的夏蟬,終是掀起了簾子,“我去看看他。”
男人點點頭。
出了房門,陸寧正站在院中一角,聽見開門之聲,他也朝這邊快速地望了,眸光卻在定格在薑嬈身上的那一瞬,立馬黯淡了下去。
“薑姑娘。”
“陸副將。”她徐徐上前,幾步便走到了他身前。男子不甚英俊,皮膚也透著健康的小麥色,卻讓人看上去十分舒服。
這是不同於刈楚的那般賞心悅目。
“陸副將,”她輕輕啟唇,眸光緩淡,語氣中已有了幾分不忍,“小蟬她還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待我一會兒回屋,好好與那丫頭談一談,她會明白您的好的。”
“薑姑娘言重了,感情這種東西,原本就強求不來。我不怪她,亦不怨她,隻是......”
陸寧突然低下頭,從袖子中取出一塊玉佩來。薑嬈定睛,恰見玉麵上寫了一個小小的“陸”字。男子伸手,將玉佩遞給她。
“這件東西,勞煩薑姑娘轉交給小蟬。不日我便要出征,這件玉佩,是我陸家祖傳的護身符,我希望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它能陪著她。”
他......
他希望她好。
把玉佩遞給薑嬈後,男子便不再出聲。薑嬈手裏緊緊握著那塊玉佩,玉麵上,還有來自於他的淡淡的溫度。她也沉默了陣兒,轉而問出聲來。
“陸副將,王爺他準備何時出征?”
陸寧答,“冬月十八。”
“冬月十八?”她一愣,“如此算來,便隻剩下五天時間?”
“嗯。”男人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麼快?”薑嬈連忙問。陸寧垂著眸,沒有吭聲。
想必這是屬於軍事機密,她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捧著玉佩回屋時,夏蟬正滿臉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而刈楚正背著手,皺眉望向夏蟬。
見薑嬈走進來,刈楚眉間的蹙意稍稍舒展開。他神色怪異地望了桌前的少女一眼,繼而收回目光。
“怎麼了?”
察覺到屋內氣氛的不對勁,她詢問出聲。
“無事。”刈楚接了話。又見她步步朝夏蟬走去,將一塊玉佩呈於那丫頭麵前。
“嬈姑娘,這是?”
“陸副將托我給你的。”
夏蟬一怔,旋即伸出手去,當指尖撫摸到上麵淡淡的一個“陸”字時,突然身子僵了僵。
“我不能要。”她擺著頭,把玉佩往薑嬈的懷裏推了推,“這件玉佩,我不能要。這定是他們的傳家之物,我、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