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殿去。頃刻,男子便獰笑著朝自己走來,麵上盡是恣肆。
宋勉竹步步緊逼,他每上前一步,薑嬈便將眉頭皺緊一分。到了最後,他終於將她逼到了牆角,身前女子也終於傳來帶著薄薄怒意的一聲:
“還望太子殿下莫要失了分寸!”
“分寸?”男子輕輕挑眉,“那美人可想知道,本王的分寸如何?”
薑嬈一怔,半晌還明白對方話語中的含義。不及她反應,宋勉竹的手已鎖住她的手腕,將她死死按在牆角!
“放肆。”
她忍不住低喝,眼眶微紅。
宋勉竹愣了愣,旋即輕嗬,眼中攜著淡淡的不可思議,“你竟敢讓本王放肆?!”
竟有人在他麵前,出聲喝道,讓他不得放肆?
如此一句話,就如此輕易地挑起了他胸中的怒火,他的身子猛地壓下來,一股陌生地氣息撲麵而來,讓她發嘔。
“放開她——”
猝不及防的一聲,突然在偌大的殿中炸了開。
來不及防備,宋勉竹的身子已被人猛地一把推開,他往後一個趔趄,正見一旁的少年不知何時已閃上前,一雙略帶著懼意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是你?”
宋勉竹冷笑一聲,“喲,今日倒穿得人模人樣的,本王方才進屋,竟還一時沒認出你來。”
也不怪宋勉竹沒能認出知柏,換了薑嬈,薑嬈也認不出他來。雖然她隻見了宋知柏寥寥幾麵,不過對方的穿衣打扮的風格,也由此可見一斑。
不是什麼紅配綠,就是什麼紫加黃。總之,他是那種全身上下能給你穿出一道七色彩虹來的人。
還外帶白色發光環。
待他換上刈楚的衣服後,宋知柏活脫脫地像是換了一個人。於是當宋勉竹的目光停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還明顯地愣了愣。
少年抵在薑嬈身前,抬眼望向玉麵男子。見著對方眼中閃過一絲陰騭,身子不由得一顫。
“太子殿下!”一旁的盛菊急了,連忙上前,撲通一聲於太子麵前跪下。
“太子殿下,知柏殿下他還不懂事,奴婢這就帶他走。”
她生怕知柏會惹惱了他,引來禍端。
宋勉竹嗤笑,“他也不小了,怎的還不懂事?”
盛菊麵色一變,隻見男人腳一蹬,轉眼便將少年踢了開。
宋知柏捂著肚子,咕嚕一下子滾到一旁。
“小殿下——”
那乳娘的麵上還掛著驚慌失措的淚珠,小殿下也被踢得腹間一痛,癱坐在地上,頭上的玉冠也險險而落。
他將眉頭用力地皺起,瞧著神色,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聲來。
見少年此番情形,那個被尊稱為“太子殿下”的男人麵上竟然沒有半分同情。他一隻手負在背後,一隻手鉗住薑嬈的素腕,偏著頭,如同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一般。
乍然,他嘖嘖一聲,挑眉望著癱坐在地上的少年,眼中嫌惡猶現。
“不過是個癡兒罷了,還真把自個兒當起了王爺。誰給你的膽子,敢來衝撞本王?!”
他的話語輕悠悠的,卻是擲地有聲,讓宋知柏麵上一僵。
少年卻不轉眼,仍是死死地盯著眼,清澈的眸中,隱約帶了些恨意。
就是這種眼神,讓宋勉竹看得十分不舒服,他便厲聲道,“你膽敢再看一眼本王,本王便讓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果不其然,聽完這句話,知柏的身形一顫。盛菊連忙上前將他摟住,企圖別開他的臉來。
少年像是被嚇傻了,不吭聲,卻也不移開眼。
薑嬈感覺到,宋勉竹握在自己腕間的力道緩緩加重,到了最後,她素白的腕間一片紅漬,忍不住咬了咬泛白的下唇。
仿佛要把她的手骨都捏裂開來。
宋勉竹側目,目光落在少年麵上,冷聲,“你還敢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