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翎見她額頭一層薄汗,笑說道:“哭包。”

夏妙然撅了撅嘴,才不是呢,傷心了就想哭,開心了就想要,這不是每個人很自然的情緒發泄嘛。

“阿姐。”

她渾身一僵,緩慢扭頭,淚水衝洗過的眸子晶瑩,夏妙然就這麼看著他,哭的幹幹的唇瓣不自然地抿起。□思□兔□在□線□閱□讀□

隻聽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喊你阿姐麼。”

夏妙然搖了搖頭,她也好奇這個問題呢。

嶽峯想起屬下調查的那些事情,眼神裏的溫情覆上一層寒霜,嶽峯笑說道:“因為你足夠美好。”

在夏府的那群汙穢中,她仍舊是那抹最耀眼的光。未被他們侵蝕,也沒有與他們沉淪,安安靜靜地隻做著自己,在她的力所能及裏,保存著那份難能可貴的單純。

嶽峯想到自己差點把京城的夏婉然當成夏妙然,他就忍不住嫌惡地皺起眉頭,像那種貪心不足的蠢貨,遲早都會被自己的欲/望給害死。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用著夏妙然的名頭去做事。

既然方家不做人,那自己便教他們如何做人吧。

此話一出,聞人翎不爽了,握著夏妙然肩頭的手緊了緊。

他的妻子,用得著別人誇?就算是小舅子,也不可。

夏妙然忍不住破涕而笑,她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美人兒用著剛哭過的俏臉笑的燦爛,夏妙然拍了拍聞人翎,鼓足勇氣,說道。

【你幫我給他說句話。】

聞人翎瞥了嶽峯一眼,略有得意,故作矜持道:“好,誰讓我最懂妙妙。”

這一語雙關,不但誇了自己懂手語,還順便表明一番他與夏妙然的親近。這幼稚的行為,讓嶽峯臉上的笑意變得僵硬。

夏妙然可看不出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她這次的手語很緩慢,好似不僅僅隻是說給聞人翎一人,還有嶽峯。

【我不會和離的,我很喜歡我如今的日子。前塵往事,莫要再提,人是朝前走的,而不是回顧從前。很謝謝你願意來認我這個阿姐,我不知道你在京城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可以開開心心的,雖然你跟我分別了十六年,但我們還是很幸運的再次相見,而不是直到老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出生時,並不是孤單的隻有自己一個人。】

【關於娘的事情,你跟我都沒有任何的權利去責怪她,因為她是我們的生母,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縱容她對我的傷害。所以我現在跟她隻是陌路人,我不曉得你會如何待她,但你對她好的時候,請不要期待我會跟你做一樣的事情。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也許我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我很冷漠無情,可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如果...因此,你對我有任何的芥蒂,我都可以接受的。】

夏妙然從一開始的猶豫,到後來的坦然自若。她在心中整理了很久很久,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藏藏掖掖的人。能認回自己的親弟弟,這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夏妙然不願意在他麵前勉強自己。

她是她,旁人是旁人。

所以夏妙然並不能肯定嶽峯會不會跟自己一樣,選擇遠離劉姨娘。所以她隻能真誠的講出她的真心話。

她,就是這樣一個,很簡單的性子。

聞人翎的聲音柔和的好似夏夜乘涼的那抹清風,撫平了夏妙然心口的那份緊張,她的雙手停了下來,聞人翎的話也迎來了結束。

聞人翎輕輕捏了捏夏妙然的臉頰,寵溺的眼神裏裝著滿滿的她的倒影,隻聽他說道:“可真是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