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太子等人無情,他心中無愧。
失了清白的夏婉然被方老夫人關進了房裏,她臉如白紙,沒有血色,她狠狠地拍著門,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她靠著門滑落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難以置信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難道不應該被送進東宮麼?為何外祖母還將自己帶回方家被關起來!
夏婉然根本不敢往深處多想,她咬緊牙關拍著門,想要一個答複。
自己是無辜的,隻是會客房換件幹淨的衣裳而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夏婉然嗓子有些沙啞,她眉眼間的春情還未褪去,她喊著:“外祖母,快放我出去啊,您不是一向最疼我的麼?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外祖母!”
整個院子隻有她的聲音,這種感覺讓夏婉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恐感,她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淚水盈滿了眼眶,她隻能靠著門坐在地上,仰頭望著房梁。
在這時,她突然間就想起了方湄華,想起了方湄華對她的疼愛。
可是這大半年來的風光,讓她忘了自己本是個在孝期的人,她每日盛裝打扮,跟著嶽翎兒吃喝玩樂,見識了多種多樣的富貴,享受著權勢帶給她的暢快,全然不記得她最應該做的事情。
而且在失去清白時,夏婉然有著恐懼,但在看見太子那張臉時,即將到手裏的潑天富貴讓她暫時遺忘了害怕,甚至覺得她能攀上太子,真是走了好運氣。
所以當夏婉然見到方老夫人的時候,覺得她進東宮已經是件板上釘釘的事,可現在卻被關在了一個冷院子裏,一瞬間她腦海裏所有的竊喜,跑的一幹二淨,隻留下滿滿當當的後怕。
她終於意識到這件事的不對勁,發現極有可能會被方老夫人所厭棄。
夏婉然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自己怎麼能這麼蠢!永遠都隻貪圖著眼前的這點小利!真是個廢物!
就在夏婉然抱著雙腿瑟瑟發抖的時候,院子裏落鎖有了聲音,她爬了起來拍打著門。
“表姑娘,安靜些。”
來得是方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夏婉然當即朝著她撲了過去,說道:“外祖母放我出去了對嗎?”
她在月色的光影下,看見了嬤嬤手裏端著的白瓷碗,夏婉然有些困惑,但還不等她反應,就被眼前的嬤嬤抓住,另外兩個丫鬟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亂動。
嬤嬤的力氣很大,捏著夏婉然的下巴頦,端著瓷碗直接就灌了下去。
夏婉然搖著頭不想喝,可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她想拒絕就能拒絕的時候。
她身上那件剛做好的衣裳沾上了汙漬,半坐在地上,扣著喉嚨想要吐出來。
她以為是毒藥,但嬤嬤卻說道:“這是太子賞下來的湯水,表姑娘不喝也不行了。”
這一瞬間,夏婉然好似想明白了什麼,整個人呆愣著,說不出話來。
嬤嬤蹲了下來,看著那張小臉兒,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子的東宮是不會嫁進去兩個方家女的。”
夏婉然張了張嘴,雙眼無神,她看到了嬤嬤那冷血無情的神態,怒火攻心,一下子變暈了過去。
“所以就選擇舍棄我麼。”
這句話她沒有問出來,便陷入了昏迷中。但夏婉然也很清楚,就算問出來了那又怎樣,還不是自取其辱麼。
她好恨啊,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的寄人籬下,恨方家所有人的無情。
她的心聲無人可知,隻能隨著她的昏迷,埋下了這粒種子。